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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问世间情为何物1(1 / 2)


再说,那幻妖公主如今许是与她那心爱的萧郎如漆似胶得很,充其量我也只是个替罪羔羊罢了。而今幻荟蔚人间蒸发,等于死无对证,我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其一,我虽无心冒充她这幻妖公主,然,也不能以怨报德将她私奔这事公之于众罢;其二,就算我实打实说了,如此荒谬绝伦之事谁又会信呢?

我心中仍是一番天上地下的纠结,只听攸冥神君又说:“妖后这是在质疑本君的眼光,还是觉着本君没那个能耐认清自家娘子?”

妖后在攸冥神君这里碰了鼻子灰,脸上的恭敬也快挂不住,然却敢怒不敢言,赶忙道:“神君切莫误会,我并无亵渎神君之意。”

我实在听得有些难为情,拖着伐子离他近了些,碎碎念道:“你说话不算话,那日你说我们的婚事不作数的。”

不曾想这话也只有我觉着像悄悄话而已,在场除了我之外,有谁的修为不是上万年的,纵使他们再不愿听,恐怕这声音也会自行飘进他们耳中去。

果不其然,衣衣晃着身子有些失控,这姑娘卸下各种嚣张跋扈仍是个名副其实的美人。见她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再看攸冥神君一副平静得接近冷漠的表情,我寻思着这是两个有故事的人,便自觉寻了个地蹲着,给他们腾出个叙旧的空间。

尽管攸冥神君并没看向衣衣,衣衣仍缓缓道:“当年,是你亲自答应娶我的,那人历经天劫乃是她自己命中定数,你能怪我么?”

这话说得不禁令我已石化在一旁,此时内心的惊涛骇浪也不能用言语形容。人物线索虽糊涂得很,但就冲这消息,着实算得上稀奇。

衣衣忽然扭头指着我,嗓门儿提得老高:“她,不过一凡胎□□,你竟说是你娘子,你这是在羞辱我么?”

从我这个角度看去,正瞥见攸冥神君菱角分明的轮廓微微动了一下,似在竭力克制什么。一阵风吹过,他终是扭头看向衣衣,一字一句道:“本君为何答应娶你,她为何受尽磨难,又为何沦落至此?你应当是心知肚明。至此,你自己做过些什么还需要本君道明?本君虽对你无情,然也不能无义,你好自为之,不要让本君再警告你第二次。”

他二人一番交谈没头没尾,令人匪夷所思,在这之前,我还未见过攸冥神君正儿八经的义正言辞过。再看那衣衣,她也是一脸颓然地坐在雪地上,只哭不语。心想这事对攸冥神君定是举足轻重的。

过不多时,攸冥踩着飘忽的伐子路过几个东倒西歪的妖兵妖将面前,只见他们颤抖着身子极力后退。经过故作镇定的妖后身旁时,似是想起了什么,遂挑眉道:“不知妖族一年一度的琉璃宴本君能否去讨杯酒喝?”

妖后先是一愣,而后皮笑肉不笑道:“琉璃宴能有八荒中德高望重的攸冥神君光顾,定是蓬荜生辉,我等恭候神君大驾!”

攸冥一个扭头,又踩着飘忽的伐子走向我,笑得那叫一个潋滟晴方。我心想他许是对自己这战果很是满意,是以方如此开心。不待我对他马首是瞻一番,他便说:“走罢!愣着干甚?”

走,去哪里?此番我那窝都被这九天公主给搅了个底朝天,我又能去哪里?一想到麒麟草就在这高耸如云的雪峰之后,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真真让我领略了一番: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

我神游太虚间,忽然只觉腰间一紧,心中一惊,人已被他拦腰抱起,我刚想表示一番自己的立场,眨眼功夫人已安然无恙地坐在了鹿蜀背上。雪地中,妖后一双喷火的眸子恨不得活剥了我;再看向衣衣,那眼眸中的恨已远远超过:“此恨绵绵无绝期”

这不得不令我苦苦嗟悼,我跟她这梁子结得越发大了!

这场有惊无险的纠纷总算是过去了,我虽不愿承认自己愚钝,然却无论如何也抹不掉被衣衣算计的事实。如今栽了跟斗,方恍然大悟,昨日那两个宫娥分明就是那衣衣的细作,我不得不夸她们戏演得更胜佩玖一筹!

原来执念山是非妖族皇室不得踏入的,更何况一宫娥?她让那两个宫娥故意说那样一番话与我听,而后再对那妖后洗脑一番,事关妖族镇山之宝,妖后定是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

如此一来,这为执念山天吴神君送酒一说就更是瞎编乱造了,我竟还信以为真将佩玖巴巴地领着来送酒,这不,恰被他们来了个瓮中捉鳖。说起这档子事我惭愧得很,不禁觉着有些愧对于师父他老人家,更有些对不住我那佩玖师兄,不过还好他没事。

我问:“你料到我等已经暴露,遂才去狂水边将那斗蛐蛐儿的傻太子给弄回来的罢?”

攸冥神君只是简单的一个:“嗯。”

我寻思着他这么做的用意有两个:其一,让人晓得他堂堂一上古烛龙神人,竟冒充个妖族傻太子,面子有些过不去;其二,如若让妖君得知这些日子太子乃是个假的,想必这琉璃宴之期也不会定在十日后的下弦月了。

这事说到底,我理应好生答谢人家一番,但又想着他这般活了万万年的人,世间珍宝许是应有尽有,自己早也富甲一方、腰缠万贯了。我那些破铜烂铁也只会降低他的档次,是以,我便理所当然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空中冷风忽起,拉回了神游的我,有生之年再得以策鹿蜀这等神兽,实属三生有幸!内心不禁一阵雀跃。

又过了一会,忽然感觉腰间一紧,我竟被人自后面环腰抱住,惊得我一个猛回头,正欲发作之际,后面那厮竟抢先道:“空中风大,怕你跌下去!”

我咬着牙关,捏紧了拳头,士可杀不可辱,这跟实力悬殊无关,与尊严有关。抬起手拐子便给了他胸口一肘,谁承想他竟软无耻的顺势靠在了我背上,并咳道:“谋杀亲夫呢?”

“谋杀你大爷!速速将你这抓子给我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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