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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舞动惊魂(1 / 2)


江流云万万没有想到‘她’的身份只是一个对低贱的奴隶,转身便变了脸色,她知道今日讨巧留了下来,可是却不是长久之计,何况自己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想找到那个淫、、贼更是难上加难。

如今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捏捏袖子里沉甸甸的亵衣,微眯了眼,深沉的眸色快速划过一丝冷酷,一丝坚定,由于自己已经变成他人,倒不怕叛军青衣找到自己,倒是十分安全,至于师姐她们,她会尽快去打听和她们会合。

“小姐,你头上怎么回事?受伤了吗?”江流云愣神的望着别人指给她所谓的住处,偏僻简陋的柴房,到处是厚厚的灰尘,蜘蛛网在干柴禾的枝丫上,密密麻麻的排着,她的被褥只是一件破烂的棉袄,床是松针堆积的,睡在上面很扎人,她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她们还真当没有当自己是人。

听到旁边一个干瘪的声音伴随着几声沉沉的咳嗽,似禅院木钟,枯枝般干裂得只剩下皮的手指映入眼帘,来人是一个上了年纪行动不便的老者,脸上布满了黄斑褶皱,浑浊的眼睛满满是担忧和关心,久见江流云没有反应,老者泫然忧虑,一把抓住她道:“小姐,你怎么了,可别吓奶爹爹啊?”

“奶爹?”江流云迷糊的咀嚼着这个陌生的词汇,不是奶娘吗,怎么有奶爹爹了?也许,他是‘她’奶娘的相公,可是这奶娘的相公的年纪也太老了吧,但还是不妨碍给了他一个礼貌地微笑。

“奶爹爹,我没事,只是昨晚喝酒摔了一跤,碰上了头……”江流云道,眼前的男子或许是最清楚‘她’身份的人了。不过,照她能有奶娘来看,家境应该不会差到那里去,可是怎么成了奴隶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进来让我看一下!”语气满是担忧,干枯的手很有力道让江流云无法反抗。

“奶爹爹,伤口已经上好药了,你不要担心,明日就好了!”江流云道,‘借尸还魂’那个词儿,突然蹦入脑海,尾椎泛起一阵寒意,整个人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连老人也注意到了。

“小姐是怎么了?”老者手上带着她的恐惧,手上是粘连的湿汗。

江流云当然不可能对他说她是因为借尸还魂,你那小姐死了不说,身体还被自己这个冒牌货占用了而吓到了,苍白的面色没有丝毫的红润,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掩饰,“刚才头有些疼……”

老者蹒跚的脚步登时快上许多,走到松针床前,担忧地道:“小姐赶快坐下来,躺着好好休息,我去给你叫大夫!”要是小姐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怎么对得起九泉之下的老爷主夫啊。

“可是我只是个奴隶,又没有钱,大夫不会来的……”看他担心,江流云话锋一转安抚道:“奶爹爹放心吧,我年轻着,休息会儿就好了!”还好自己以前因为常常在练舞时受伤,经常需要一些跌打损伤的药,加之她的亲爹也是一名医术不错的郎中,有些底子的她在太医院很快就和太医们混熟了,嘴又甜人也乖巧,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学了些医术,虽然半吊子,但找些疗伤的草药不是难事,不然自己真的只得疼死了。

“是啊,我们已经不在御史府了!”颓然而懊恼的语气,浑浊的眼睛全是对原来的回忆,要是府里没有出事,小姐应该娶了夫郎,有了小小姐了吧,也不会遭非人的罪。

“御史府?”果然如此,江流云佯装头疼,捂着头歉意道:“奶爹爹,我头上受了伤,有些事情不记得了,能告诉我一下吗!”

“小姐你……”老者摸摸她包扎的布条,有淡淡的草药香传来,浑浊额青黄色的眼睛再难抑止泪水流出,“小姐真的没事吧?”

江流云急忙安抚,证明自己没事,接下来从他的口中也知道了‘她’的身份,原来是睿亲王

叛乱被牵连,爹娘被砍了头,自己已经和府上其他人被贬为低贱的奴隶,而他真正的身份是‘她’爹的奶爹,被爹爹临死前托付,好好照顾自己的。

江流云道:“那当今皇上是女的?可是姓李?什么年号?”问出了疑问,自己知道的历史上只有本朝百年前出了武则天一位女皇,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话,那神武皇上已经驾崩了。

“当朝女皇自然姓上官,怎么会姓李,年号为景泰三年?”老者一脸担心,摸摸她的头,反复问道:“小姐真的没事吧!”看来小姐的头伤得不清,一阵凄苦,小姐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想着想着眼泪又留下来了,让尊老的江流云急忙哄着证明自己没事。

终于眼泪停了下来,憋屈的江流云才道:“那唐朝呢?”紧张的抓住老者,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她,不放过他脸上一丝表情。

“没听过!”老者摇摇头。

“尧舜帝喾,夏商周呢?”不相信的再次问道。

“那是什么?”老者茫然的问道。

从他的反应来看,的确不知道。江流云颓然的坐下,额头上满是豆大的冷汗,手不由得攥紧松针,连它刺入肌肤,渗出点点斑驳的血迹也没被在意,张了张嘴,最后叹息一声:“我没事,奶爹爹,我有些累了,想睡一会儿!”

“小姐你……”看着她已经转过身子,无奈而忧伤,自责却无力的叹息道:“只要小姐没事就好!”

为她搭上破棉袄,他缓慢的转过身子,用袖子擦擦眼角的泪水,还好小姐没事,不然自己无颜以为公子和老爷。

背过身的江流云没有想到自己来到一个完全不熟悉的朝代,当然她不知道自己穿越时空了,心里安慰着自己或许是下了地府,也只有地府才让自己陌生到害怕吧。

师父、师姐、皇上、娘娘,恐怕自己再也见不到了吧,伪装的坚强卸下,满眶的泪水如九曲黄河翻波,波涛汹涌翻腾喧嚣着,最后冲破河堤,顺着脸颊流下,打湿了厚厚的松针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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