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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子曰无衣(入v三合一)(2 / 2)


缺耳在心里把算盘打的啪啪响,一时分了心神,沈怀璧的鞭子正好?打在他?面门上?,缺耳堪堪躲了过去,可鞭尾却?勾住了他?的头发,硬生生拔下一撮来。

沈怀璧面有讥色的冷笑道:“原来是缺耳朵,现在连半边毛也没有了。拔了毛的凤凰还不如鸡呢,你看?看?你,你是什么品种的鸡?”

缺耳平生最忌人戳他?痛处——也就是他?从出生来就没有的一只耳朵。如若不是这个缺陷,他?今日又怎会在这里,干些背地里见不得人的勾当??!

他?怒极,气的青白的唇轻轻颤抖,手中的尖刀也乱了章法。

原本直指沈怀璧咽喉的刀锋也偏离轨道,于是被沈怀璧轻巧躲过,连头发也没伤到一根。

留行抓住空档,灵巧地缠上?他?的脚腕。

习武之人最注重下盘稳定,可如今的缺耳而正是怒极攻心,根本顾不着下面。

沈怀璧手腕一翻一折,一股极大?的力?量从手臂中迸发出来,握住木头柄的手猛地往外一抽——

缺耳明显也感觉到了不对劲,手中的刀却?没停下来。

他?在赌,赌面前这个白净瘦弱的男子根本拉不动他?。

可是,缺耳错了。

等到他?意识到不对劲时,已经来不及了!

缺耳把身体往后仰去,企图避开沈怀璧的鞭子。可他?动作越是急,跌倒得就越快。

“扑通”一声,缺耳面朝地的摔了下去。

沈怀璧:“哦哟,可真?是惨了。我不陪你们玩儿了,自?己玩儿去吧!”

齐墨:……

在他?打斗的期间,齐墨就已经把外面的路都探明了。看?来这个华先生还是不太?愿意抛头露面,也不愿意把它放在明面上?来。

二楼雅座的隔音极好?,外面似乎还是没有注意到里面的动静,人们还是纸醉金迷,醉倒在温柔乡。

花孔雀见他?们要走,笑了一声:“哎哟哟,这就要走了呀?两位二大?爷,把我这花月楼打了一通,什么责任也不负,就想?走了?咱们好?戏还没出场呢!”

齐墨皱着眉,虽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心里有一种淡淡的危机感。

花孔雀说罢,斥退后面没上?场的大?汉,从袖子间摸出药粉来,往空中一撒,雪白的粉末如雪一样,飞舞在空中——

“我花孔雀虽凶名在外,但也是个讲义气的人。我说了,你们二位今日来我这儿也是有缘,我还挺不忍心伤害那位小哥的。我也不管什么华先生不华先生了,只要你们中了我的醉梦散还能走出去,我便不管你们了。青龙帮的事儿是青龙帮的事儿,与我们化雪楼没什么关?系。”

那些青龙帮的人见她这么说,不由有些心急:“花掌柜的!做人要讲信用的,你已经同青龙帮签订了合约了,你不能……”

“哦。”花孔雀捂嘴一笑:“不就是三?千两吗?我花月楼倒也没穷到那个地步,连这点钱也拿不出来。至于你,你来和我谈条件?老?娘开花楼的时候,你小子还没出世呢!”

她施施然退在门边,挥舞着手绢道:“二位小哥,可好?自?为之啊!小女子,不奉陪了。”

门关?上?,沈怀璧只觉着浑身酸软,头部晕沉。他?勉强保持着一丝清明,看?到了靠在窗边的齐墨。

对方似乎药症也中得不轻,像是发热一样,脸烧的通红。

沈怀璧用冰凉的手贴着他?的脸,问道:“十一,你觉得怎么样?还能动吗?能动我们就赶紧走!此地不宜久留。”

齐墨伸出手,握住沈怀璧搭在自?己脸上?的手,凉凉的触感像一块玉,让他?感觉像是在烈火中得到了甘露。

他?实在太?热了,便把那只贴在自?己脸上?的手摁的紧了些。

“师哥,我好?热啊……”

不知道是不是全身热的原因,齐墨感觉到此时更是口干舌燥,喉咙里像是要冒出一团火。

倏然间,两片冰凉的薄唇贴上?了他?的。

沈怀璧贴着他?,轻轻道:“这样好?点了吗……”

沈怀璧向来都是把活做绝,不会给对方留下什么后手。

就算花月楼的花孔雀网开一面,让他?们自?生自?灭,沈怀璧却?没和他?们客气,带着齐墨走之前把桌上?燃着的油灯撂倒。

灯火四处蔓延,燃着了床帐,滚烫的火舌贪婪地舔舐着木质的桌椅板凳,从一楼看?过去,二楼的那间雅座已是火光融融一片。

也许花孔雀给他?们下药的药效因人而异,齐墨感觉很热,可沈怀璧却?通体冰凉,整个人如坠冰窟。

好?在沈怀璧背上?背着的齐墨身体很热,刚好?给他?做了暖手的汤婆子。

可是很快,沈怀璧便发现这些药带给他?的不只是冷,还有沉沉的下坠感。

沈怀璧带着他?翻出雕花窗户,躲进了花月楼院子中的马厩里。

他?还想?往前走时,也不知是背着的东西太?重,还是药效带给他?的酸软无力?一起发作了,沈怀璧膝盖一弯,竟直直的跪坐下去。

齐墨从他?背上?翻倒在地,被这不小的动静弄得皱了皱眉,像是在昏迷中还被火海炙烤着。

沈怀璧看?了他?一眼,齐墨的脸还是通红一片,不时有细汗从他?额上?沁出,他?的睫毛簌簌颤抖着,像是一只欲要高飞的蝴蝶振动的翼。

齐墨很难受,他?需要大?夫。

沈怀璧咬咬牙,扶着马厩里粗糙的土墙,想?要站起来。

可惜天不遂人愿,那药效带给他?的后劲实在太?强了,沈怀璧还未站起,又重重跌了下去。

沈怀璧皱眉,一道深深的褶皱叠在他?眉间,像是刻上?去的一般。

所以说花月楼是放过了他?们,可青龙帮的人还在后面虎视眈眈的等着呢。

自?己这个状况,是无论如何也走不出去的。

更何况还带着个人。

他?心念一动,一抖袖子,一把寸长的小刀就从他?袖中滑出来。刀锋磕到草堆里,发出闷闷的响声。

沈怀璧不再?迟疑,右手捡起那把小刀,往自?己胳膊上?狠狠划了一刀——

鲜血猝然迸射而出,突如其来的猛烈痛感把那种浑浑噩噩的昏沉感一扫而空。

淡淡的血腥气味和干草的香气混在一起,闻起来煞是刺鼻。

沈怀璧的心神刹那间清明起来,他?强忍手臂的痛感爬起,用没受伤的另外一只手拦住齐墨,把他?搭在自?己肩上?。

他?要出去,他?要救齐墨!

好?在齐墨一开始是装大?款来的,他?的马。便顺理成?章地被花月楼的小厮牵到了后面的马厩里,好?吃好?喝的照料起来。

这匹马本来就是沈怀璧的,它也通人性,一看?见原来的主人,就兴奋得直打响鼻。

沈怀璧没说话,打了个手势让它安静下来。

花月楼现在真?是一团糟,这还得多亏他?沈怀璧出门前放的一把火,现在花月楼的人和青龙帮的人互相推诿责任,谁也不让谁。又是火灾突发,谁也没料到这种情况,楼里的帮工都去别的地方打水来救火了。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沈怀璧把外袍撕下一根长长的布条,把齐墨半绑在马上?。而他?戴起兜帽,宽大?的帽檐遮去了他?大?半容颜,只露出一截修长的脖颈。

“小花,无论发生什么事,你一定要记得把他?送到东大?营里面去,你和他?一路过来,应该记得路的……”

小花不知道沈怀璧要干什么,乖顺的蹭着他?的手心,像是在询问他?的去留。

沈怀璧明显感知到了,笑里带着一丝淡淡的苦涩:“你带他?走就好?了,一定要安全到达,无论出什么事儿。至于我……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了!”

小花被他?带到一方犄角旮旯的院子,指着后门道:“你们先走,我随后到。”

小花打着响鼻,明显是有一百个不乐意。

沈怀璧推了推马头,催促道:“不想?走的话,想?和我一起死在这儿吗?”

不远处的脚步声越来越密集,沈怀璧不再?迟疑,也不想?再?和小花做太?多的蛮缠,留行鞭毫不留情的打在它身上?。

小花惊叫一声,也不再?留恋沈怀璧,扬起蹄子载着齐墨,一人一骑走了。

沈怀璧持鞭而立,身上?血迹蜿蜒到了他?的衣摆上?,像是开着一朵繁复绚丽的花。

那股熟悉的冰冷感和下坠感又朝他?袭来,沈怀璧看?着转角处已经露出身影的青龙帮的人,唇角却?弯出了一个浅之又浅的笑。

从他?知道青龙帮和花月楼的人缠在一起,沈怀璧就没想?过要平安走出去。

如果说他?一个人还好?办些,可这傻小子却?一个人千里迢迢跑来找他?,也不知道害怕。

好?在齐墨出去了,小花是他?的良驹,自?然是信得过的。

他?这一生孤家寡人,痛苦流亡的时候久了,周身也没什么挂碍,唯一一个在意的齐墨也有了着落。

只是那瓣唇,他?可能再?也亲吻不到了。

多可惜啊。

·

黎明方破晓,正是天色熹微的时候。

绚丽的朝霞从云层破裂之处而入,层层叠叠地染出金黄的底色,说不出的精妙。

徐毅看?着软榻上?躺着还在昏迷的沈怀璧,重重叹了口气。

沈怀璧是昨天半夜回来的,是那匹原本给了十一殿下的马把他?给载来的。

但想?来也奇怪,那匹马是早就给了十一殿下的,前几日齐墨跑出去时,那马也随着他?一起出去了。

可马不会说话,另外两个不让人省心的玩意儿都还躺在床上?,不省人事地沉沉昏睡着。

齐墨回来的比沈怀璧早得多,整个人都像一尾烧红的虾子,微微躬着身子,额上?细汗密布,脸颊边有两朵不健康的红。

徐毅不知道他?到底怎么回事,前日他?从东大?营的车队里一声不吭地跑了出去,还害他?惴惴不安地担忧了好?几日。

齐墨是去找他?们家将军的,这点无疑。

可将军他?在江陵啊!人人都对孤身独入一座不受自?己管辖的城池避之不及。若不是沈怀璧要去救容大?人,他?一定也不会去冒这个险,以身饲虎独自?进入江陵。

原本他?们打算好?了,东大?营照常前行,等待沈怀璧归来便一切都相安无事了。

可谁知道半路冒出个“程咬金”来,被齐墨半路截了胡。

徐毅想?到这儿,还有些愤懑不平——这做事向来没着没落的十一皇子,早就是坑害他?们将军的“大?患”,料是如他?,也不能不对齐墨产生应有的怀疑。

他?的将军那样好?,却?被那小子拖累的一次又一次受伤……

徐毅捏紧拳头,盯着天花板的眼睛像是要把它盯出个窟窿来。

还没等他?再?些做什么,外面有人跌跌撞撞的跑进来,带着一丝雀跃的轻声道:“徐都统!十一殿下方才醒了!现在正嚷嚷着要来见将军呢!”

徐毅一皱眉头,问道:“大?夫不是说他?中了那什么迷药吗?少说也要睡个十天半月的,怎会如此早就醒来了?将军那么强的身体素质,到现在也还没醒呢。”

那跑进来的人轻轻摇头,诚实回答道:“我也不知……十一殿下好?大?的力?气!若不是他?才刚刚苏醒,怕是连我们几个人也按不住他?一人的!”

徐毅点了点头,步子往外踏了一步,忽而回头道:“你把咱们将军看?好?了,别让其他?任何人进来。我去看?看?十一殿下,他?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齐墨虽然没有夸张到能把那小厮口中的“拦不住”做到淋漓尽致的地步,但也是有精神得很。

若不是他?太?担心沈怀璧的情况,齐墨又怎会如此呢?

他?当?时自?己昏昏沉沉的,已经是人事不知了,但齐墨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还在东大?营的队伍里。

毫无疑问,沈怀璧把他?送回来了。

那他?呢?

他?怎么样?

他?也回来了吗?

身上?可曾受了很多伤?

一咕噜的问号在他?心头快速的浮现,几乎要把齐墨原本还没恢复清明的头脑之中蕴含着的疼痛给挤了下去。

周围有人在守着他?,齐墨去问,也许是对方看?自?己疯魔的样子,有些害怕,担心齐墨是否是脑袋烧傻了,竟一句也不告诉他?。只是支支吾吾的和他?随意应付了两句,打着“禀告徐都统”的名号,一溜烟儿跑了。

只剩下他?在这干净整洁的小屋子里,惴惴不安的等待着。

门嘎吱一声响了,齐墨迫不及待地探头去看?时,却?看?见来人是徐毅。

齐墨想?也没想?就站起来,看?着他?还没开口,徐毅冷淡的嗓音就低低响起:“将军他?回来了,还没醒。”

回来了,但是没醒……

齐墨的心好?歹落下去半颗,关?切问道:“他?可从哪里受到严重的伤么?”

徐毅乜着眼看?他?,半晌,像是觉得好?笑一般,嗤道:“我以为贵为皇子的十一殿下,向来是瞧不起咱们这些戍守在边关?的流放官兵的。”

齐墨皱眉,有些弄不懂他?说的话了。

徐毅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更感觉到几分荒谬,话中带着的嘲讽语气也就更加强烈了——

“你不如自?己去看?看?吧。大?夫说了,中了这种迷药的人至少要昏昏沉沉的睡个十天半月。可你,你只用了一晚上?就复苏过来了。”

徐毅嘴角牵起一丝苦涩的笑:“可是我们将军呢?殿下,你每次都嚷嚷着大?义为民,要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要创立一个太?平盛世。

将军一直站在你身后,帮着你,扶着你,其实是那些可笑的,你却?自?以为宏大?的目标。

可是你在得到的同时,能不能回头看?看??看?看?那个一直站在你身后的将军,他?流了多少血?受了多少伤?”

作者有话要说:入v啦!谢谢姑娘们一路走来的支持!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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