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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细作之死(1 / 2)


“你说什么?”阮尽欢一下抬起了眼,水珠从他脸上落下来,又落进了黄铜色的脸盆里去。

帮他打水的小扣子有些害怕,“二愣子真的跑回来了,昨晚雁大当家就是找他找了很久。”

“那二愣子现在是在刑堂?”这个刑堂还是原来的财神寨留下来的,阮尽欢来财神寨之后都没有见到这个刑堂打开过。

“雁大当家他们都已经过去了。”小扣子悄悄看了一眼阮尽欢的脸色,发现平日里嘻嘻哈哈的阮扒皮神情格外凝重。难道二愣子真的出了什么差错?

阮尽欢擦干了自己的脸,前所未有地仔细擦着自己的手,那并不是很好看的一双手,仔细一看甚至是有些粗糙的,不过他知道自己这一双手能够做很多可怕的事。

这是阮尽欢第一次去刑堂。

以前踩地皮的时候也来这里看过,刑堂算得上除了饭堂之外财神寨最好的建筑了。

山里的石砖垒成的灰墙,外面还杵着四根红漆大柱子,正堂里架了火,外面乌泱泱地站了一大片山贼,很是嘈杂。

阮尽欢站在人群外,看到雁流水坐在正中间,不知为什么就感觉十分压迫,他总是隐隐约约闻到雁流水身上血和刀的味道,而今天,即便雁流水还是那不显山不露水的样子,可他还是看出来了——雁流水的眼神是比刀子还要锋利的。

所有的山贼一下都安静了。

自明月峡一役之后,阮尽欢的凶名便真的成了凶名,财神寨的这些山贼大都是半路出家,很多人不过是打打劫,根本没见过血,可是这一次阮尽欢带人劫杀了对方近四十人,尽管财神寨也损失惨重,但阮尽欢的战绩却是不可磨灭的,即便有人对他不满,此刻也只有埋在心底。

山贼们自动地让开一条路,呼啦啦像是潮水一样一下就分开。

阮尽欢的面前,那一条路直达刑堂正中。

雁流水在那头,端着一碗茶看他。

阮尽欢走进来,颜沉沙、于羡坐在雁流水的右手边,薛忘音在雁流水左手边,他很自觉地做到了薛忘音旁边。

“真没义气,薛二当家,这么热闹的事情你竟然不叫我。”一碗茶放在阮尽欢椅子旁边的茶几上,青花盖碗,虽只泡了劣茶,在这寨子里也是难得了。

薛忘音吹着茶碗里水面的泡沫,容色淡淡,“不过早晚而已,你还能缺席不成?”

阮扒皮还跟他谈义气?要是真讲义气,明月峡里就不会一个人睡得昏天黑地了。不过抱怨归抱怨,腹诽归腹诽,薛忘音却不会说出来,有的东西自己知道就好,没必要宣扬得人尽皆知。

阮尽欢也去端茶,听薛忘音这样说,一想也是,“你说得倒也对。”

阮尽欢不会喝茶,可是堂上其余四位当家端茶那都是有模有样,这一个鬼气森森的刑堂,这些人硬是喝出了春花秋月、阳春白雪的感觉。

单看颜沉沙吧,正襟危坐,华袍加身,那握笔的手端起茶来是一点也不含糊,修长的手指捏着盖儿,轻拂着茶沫,一派文人雅士风范。

就是那个来历不明的于羡,尽管皱着眉,显然觉得这茶水味道太糟,那动作也是优雅至极。

至于雁流水,财神寨的这位大当家,大约也不是众人所想象的大老粗,他端茶的手很稳,只是轻饮了一小口便放下,“既然人都到齐了,就带上来吧。”

阮尽欢看上去不怎么关注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他的手颤颤地端着茶,怎么觉得这玩意儿老沉老沉的?转头去看薛忘音,薛忘音却正看着他的手。

他觉得更别扭了,原来自己才是个粗人哪……

唉,天生不是装逼的命——阮尽欢咂咂嘴安慰自己,粗人就粗人了吧。

喝茶,文人有文人的喝法,粗人有粗人的喝法。

于是阮尽欢一仰脖子,咕嘟咕嘟灌下去半碗。

颜沉沙看得倒吸一口凉气,于羡嘴角很明显地抽了一下,就是薛忘音也觉得惨不忍睹,按了按自己的额头。

像是还嫌自己不够霸气,阮扒皮一把拉过薛忘音的袖子,揩了揩嘴角。

薛忘音这回是真的冷若冰霜了,看看,那眸子简直跟一汪寒潭似的!

雁流水却只是回看了阮尽欢一眼,并未觉得阮尽欢这种行为有什么不妥,在他看来,好茶坏茶都是一个味,喝茶不过为了解渴,怎么喝不过是形式。

下面有山贼将二愣子压了上来。

二愣子身上明显带着伤,表情很是惶恐。

这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平日里阳光爽朗的表情早就不见了,变得有些麻木,眼神深处的恐惧却逃不离众人的眼睛。

整个刑堂内外一点杂音也没有了。

阮尽欢仔仔细细地扫视着他,这个在财神寨巡山三年的人。

“放开他吧。”雁流水根本不担心二愣子闹事,他两手交握,十指交叉,放在身前,明明是极其普通的一个动作,可他给人的压迫力却骤然之间变得可怕起来。

二愣子哆哆嗦嗦地喊了一声,“雁大当家……”

“恩,你还认得我。”雁流水不动声色,“这些日子你回家看你老母了?”

“是……”

“你有父母吗?”颜沉沙接着就冷笑了一声,“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说实话!”

二愣子脸色一下煞白,“我……”

“商队从小扇关过还是从明月峡过?”雁流水想起后山的一片新坟,“若有假话,你今后也不必说话了。”

此话一出,二愣子面如死灰,回道:“明月峡。”

“为何要谎报?”尽管早就知道二愣子是有鬼的,但当年雁流水将他从死人堆里扒出来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年而已,一时之间,就是心智成熟冷硬似雁流水也顿生了一种荒谬的感觉。

“有人给了我一笔钱,让我这样说。”二愣子知道自己是个罪人了,山寨里曾经混得很好的兄弟都冷眼看着他,没人出来为他说情。

他们其实都知道,明月峡一役阮四当家能够带那么多人回来几乎已经是个奇迹了,罪魁祸首还是这个昔日的伙伴——二愣子。

二愣子叫什么名字已经没有人记得了,所有人都觉得他傻头傻脑,可是人很是憨厚,喊他“二愣子”也不过是开玩笑,他自己也乐得被大家这样喊,只是谁想得到——一转眼二愣子就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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