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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回 童年无忌共品艳曲(1 / 2)


话说贾珠如此这般每日前来林府聆听应麟授书,除却进学的好处,其余益处便是亦间接增进了贾林二府间的往来。彼时林府老太太亦已过世,林海为子嗣着想,待煦玉出生之后又纳了两房姬妾,然两位如君至今尚无所出,由此偌大的林府到底人丁不旺。

而待珠玉二人感情日进,贾珠偶或留于林府过夜,适或煦玉亦随贾珠前往荣府作客。贾母因了煦玉乃贾敏迄今唯一所出,念及素昔对贾敏的疼宠,此番一见煦玉这外孙子,虽大体酷肖其父之貌,然到底乃贾敏骨血,眉目间留有贾敏的影子,便也抑制不住宠溺之情,直搂着煦玉不放手,一个劲儿心肝肉地唤。

自此,两家亲戚你来我往,之后便连几岁大小的元春与贾琏,亦为贾敏邀往林府,于她跟前嬉笑逗弄半日,吃罢饭,方命人送回贾府。平日里贾珠得了甚罕见有趣之物,亦是分出两份来送往林府,一份送给林海贾敏,一份则送给应麟。

另一边,却说应麟讲书授课亦是秉承着因材施教的原则。初入学时,应麟惟令珠玉二人将经文读熟背诵,亦并不教授时文作法。只道是胸中需有大家之书,时文写作不过细枝末节。起初常指定了许多诗文令他二人阅读,煦玉自能日诵万言,而贾珠则百般懒怠,只道是惟欲习得四书并了五经,能下场应试便可,对了其余典籍经文便也兴趣缺缺,倒偷着将些小说杂记读了许多。为应麟发觉,起初亦少不得打了几回,后来屡教不改,应麟亦是无法,只得罢了。

因实在不解贾珠心下之志,应麟只得单独唤贾珠前来与之相商,问起前程诸事,贾珠坦言:“先生见谅,珠儿胸无大志,不求今生能成名宿大儒,惟求能下场得一功名,借此入翰林偏居朝堂一隅罢了。”

应麟则道:“如此岂非大材小用?为师传道授业,何曾只为下场入仕?当以著书立说为志……”

贾珠则道:“先生所言甚是。著书立说正是如先生这般大儒抑或玉哥那样的才子毕生所求。然珠儿无此志向,亦并非此池中之物,不过一介普通人耳……”

应麟听罢摇首道:“并非如此,依为师观之,珠儿乃是胸有别才之人。虽非如玉儿一般,亦是别具一格。不求立德,亦能立功;拯厄除难,功济于时。何必过早言弃?”

贾珠闻言则对应麟嬉笑着扮了个鬼脸,对曰:“多谢先生赏识,珠儿倒不曾知晓原来自己尚有这等不凡之才。若说太上之‘三不朽’,先生不若指望玉哥去,大抵能见到几许成效。”说着又话锋一转,“不过珠儿虽无甚大志向,不合先生期许。然珠儿亦知先生最赞玉哥却也是最疼珠儿,先生便放任珠儿一回。揠苗助长亦非授业之道,太白亦言‘天生我材必有用’,大抵世间总会有我施展之地!”

应麟听罢颔首:“但愿如此。”

后来应麟方觉贾珠喜读讲史征战之类的书籍,便也准他读些如《孙子》、《六韬》、《三略》之类的兵书,未想此举竟对贾珠之后的人生产生了不可思议的影响。此乃后话。

而对了煦玉,应麟便也并未与之相商了。因了应麟深谙煦玉性情,便惟按照自家理想教导,《四书》《五经》之外又兼诸子百家、各朝辞赋乃至各家考据集锦等无所不包。

贾珠见状打趣曰:“先生此举,意在为下一届的宏词科培养状元。”

应麟则答:“玉儿乃文星照命,若当朝再开宏词科,为师倒也愿荐他一试。宏词科较科考更为不易,区区科考,亦不在话下耳。”

而因了珠玉二人个性迥异,二人一道进学正可取长补短,对彼此亦是大有裨益。对于应麟所授知识,通常是煦玉悉心记下而贾珠则询问其间个中道理。对于某些学问,煦玉则是引经据典、追本溯源,贾珠则是一点则通、敷畅厥旨。期间,贾珠亦常以自己的现代思维进行妙趣横生的阐释,倒为进学的时光平添许多趣味。

却说贾珠闻说煦玉来历不凡,乃文星照命,最初本不以为然,只道是周岁抓周,为这小子碰巧抓了个仓颉简,方为全城人吹上了天。平素一道习学,亦未曾见这小子有何异能。之后待闻应麟道煦玉能够日诵万言,心下大奇,方起了较劲之念。

某一日,应麟外出,留他二人自行温习旧书。此番应麟将将授完《诗经》,尚未教授《孟子》,贾珠知晓煦玉未曾看过《孟子》,心下方生一计,提出欲与煦玉比试记忆力,就比先生未曾教授的《孟子》的第一篇《梁惠王上》,将全文背出且能一字不差之人算赢。

煦玉闻言,倒也赞同,嘴角轻扬,转头对贾珠道句:“无妨,只珠儿当真欲比?”

贾珠见状,只觉此番煦玉笑得是滴水不漏,心下咯噔一声,直觉有诈。然心下咬牙暗道“哥初中之时便能将《梁惠王上》倒背如流了,谁怕谁啊”,遂慷慨点头以示肯定,又补充道:“此番背错需得受罚,错一字,便在脸上画一撇胡子。”

煦玉首肯。

随后二人各自将《孟子》拾来看了一遍,此番煦玉率先道背好了,彼时贾珠正温习到第七节开头,遂忙道句“且等等,快好了”。煦玉闻言只得又翻看一回。

待贾珠看完,二人开始背诵。煦玉先背,贾珠从旁拿了书逐字比对,期间将嘴张的能塞进一个鸡蛋,心下叹道:“不是吧,这小子竟能一字不错,连带着注释亦是毫无错漏。这、这便是传说中的过目不忘?”

之后轮到贾珠背诵,背到第五节之时,脸上已为煦玉拿笔画了三十二撇胡子,宛然一花脸猫。煦玉甚至不用拿书比对原文,便知贾珠错处。未及诵完全文,贾珠方忿忿然道句:“不背了不背了,反正是我输了。”言毕贾珠一溜烟地奔出了应麟书房,逃之夭夭。煦玉则持笔从后追出,一面说道:“珠儿莫跑,还有五撇胡子,待为兄替你画上……”

自此,贾珠始信煦玉乃是文曲临世,只道是自己与文曲比记性,无异于自掘坟墓。此事过后,倒开了贾珠“作弊”的便利,但凡应麟令他二人默书,贾珠遭逢拿捏不准的词句,适或一时之间忆不起的内容,便私下里向一旁的煦玉扔纸团,请求帮衬告知一二。煦玉见状虽哭笑不得,倒也回回遂了贾珠之愿。此事亦不必多说。

又说这林煦玉天生自有一股呆气,源自灵魂中带出的一片痴处,拘礼泥古之处,不似幼童。平素二人私下相处,贾珠倒颇喜调侃打趣他。

某一日午后,珠玉二人读书之余,便一道待于书房散坐闲谈。彼时贾敏遣丫鬟端来一水晶碟子的玉皇李,个个澄亮如玉、薄带粉霜。二人见罢食指大动,不多时便将一碟子的李子吃得所剩无几。彼时碟中惟剩最后的一颗,贾珠自觉吃得足够,便不再对着碟子。不料却见一旁煦玉硬生生将欲伸向最后那颗李子的手收回,随后又迫使自己回转身子,不去注视那最后一颗,然却又忍不住频频拿眼斜睨着碟中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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