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她将零食都收进书桌里，开始埋头学习了。
高三虽然压力巨大，但时间却像是乘坐了宇宙飞船，穿梭的飞快。
仿佛每日的朝夕都被在无形之中缩短，像是电影中被剪辑的片段，太阳一升一落，黑板上的倒计时数字一天一天的减少。
转眼间，又是一次月考。
而这一次，唐豆豆的考试成绩依然不理想。
考完试，成绩刚刚出来，唐豆豆就被老邓叫到了办公室。
唐豆豆本以为老邓要批评她。走到办公室门口时，连敲门都是忐忑的。
可是随着里面的一声“进”，她开门站到了门口。
老邓却并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脸色也是如常的，她只是和蔼的招呼唐豆豆进来。
唐豆豆走了进去，站到了老邓面前。
老邓像是跟她说家常一样，说起了高考的一些可走捷径：“豆豆，我看了你这几次的考试成绩，都不太理想。”
听着老邓的话，虽然并不严厉，但唐豆豆脸色还是苍白了。
对面，老邓的话还在继续：“别紧张，老师不是批评你的意思，成绩又不能代表全部，不理想不要紧，现在高三了，学习要是实在上不去，咱们也可以想些别的办法，你看到咱们班的几个艺术生了吧，高考考艺术类的话，文化课的分数要求会低很多，你现在开始走艺术特长的话，学个美术或是播音主持现在还来得及，这样以你现在的成绩，也可以走个不错的大学。”
提起艺术生，唐豆豆忽然想起之前老邓在班级跟同学闲聊时说起的学艺术特长一个月需要的费用，再想想自己家里的情况以及刘琳的诉苦。
唐豆豆心里忽然就酸涩低沉了，像是皮肉被硬生生的剥开，暴露在空气之下。
面前，老邓没有看出唐豆豆的异样，也许，是她装的太好，面色太过平静。
老邓还在劝说她：“你回去可以跟家长商量一下，看看行不行。”
老邓的语气是肯定的，因为能来这个学校上学的小孩，家里条件都是特别好的。
唐豆豆听说过有个别人因为分数不够，家里又非想送进来，直接给学校捐了两辆大客车，还有各种给学校捐价值不菲的用品的，又或是父母有权，可以帮学校办学减免各种杂费，给学校行方便。
这种普遍现象，让老邓完全忽略了，学校里也有唐豆豆这样家庭的小孩。
老邓本是善意，可是这些话听在唐豆豆的耳朵里，却像是一根根细针，顺着耳朵，直接扎进她的心里。
她微笑着，嘴上答应着，说知道了，她回去问问家长。
可是心里知道，老邓的这些话，也就到此为止了，她根本就不会回去跟刘琳说。
说了又能怎么样呢？
不说，是她一个人听着难受，说了，不但解决不了什么，刘琳也许还会跟着她一起难受。
因为家里根本就拿不出她学艺术特长的钱，更何况还有之后的要一次一次飞北京参加艺考和找老师的钱。
这些花销，她根本想都不敢想。
对她来说，刘琳的一次次诉苦，对她的一次次打击，让她觉得，一张机票钱，已是天文数字。
这种卑微到尘埃里的自卑感，她自己承受就够了。
她不想再带给刘琳了。
老邓温和的笑了，对她说：“回去吧，就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