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槿捏着茶杯的手指紧了紧,目光落在白莲的面上,冷声道:“本宫的确想不明白,这般作践自己,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良禽择木而栖。”白莲轻笑,“那日宗政英入了乐坊,我根本拿他没有办法。他是宗正开的儿子,哪怕是二皇子在,也不能实质性地得罪他。但是太子殿下不同,若白莲身后之人是太子殿下,那旁人就再不敢动白莲分毫。”
“……”
“这个男人是谁?若是殿下不爽,属下去收拾他一顿如何?”远处,宇文元嘉站在慕容繁身侧,看着亭中交谈的二人,捏了捏拳头。
慕容繁没有理会宇文元嘉的话,只是看着亭子的方向,眸中晦暗不明。
方才见到白莲,姒槿反应那般大……
慕容繁是见过白莲的,彼时他以“简之”的身份在姒槿身边,那时卿言将姒槿带去百花楼,楼中奏琴之人正是白莲。
听卿言介绍白莲为“小慕容”是,他也未放在心上,只是觉得有些好笑。一个独立的人,何须傍上旁人的名字,不过是百花楼用来引客的噱头罢了。
自那之后,他便将此人忘在了脑后。本以为姒槿也该与这白莲不过是一面之缘,不成想来了北疆,姒槿会为他开乐坊,甚至还要为他与太子争论。
慕容繁这样想着,手下不自觉地用力,直到掐断了一棵梅树枝,这才回过神来。
看着手中折断的开满梅花的枝丫,慕容繁叹了口气,将树枝丢在地上,转身向另一边走去:“走吧。”
宇文元嘉看着慕容繁清冷的表情,有些不解:“殿下就放任他二人在那……”
“我信她。”
入了夜,宫灯燃起,宫宴正式开始,大殿之中歌舞升平。
坐在殿上的老皇帝清咳了两声道让大家不必拘束,只当一起过个年。
又一舞毕,紧接而上的是白莲的琴曲。
白莲来到大殿之中,坐到已安置好的琴前,抬手便开始一曲。
周围有人知晓白莲与太子的关系,纷纷小声讨论这位乐师同当朝太子的风流事。
姒槿在殿中越坐越烦闷,转头看了一眼身侧的慕容繁。慕容繁不知在思索什么,一口饮尽杯中的酒,又为自己斟满一杯。
“你别喝那么多。”见他喝的这么猛,姒槿皱了皱眉,低声提醒。
可慕容繁似乎是没听见,将杯中酒饮尽,紧接着又续上。
姒槿有些生气,干脆也不留在殿中,直接起身向殿外走去。
姒槿走了一会儿,慕容繁愣了愣,这才意识到身边的人没了,低声询问身后的宫女:“二皇子妃去了何处?”
侍女未料到慕容繁会与她交谈,霎时便羞红了脸,低声回道:“回二殿下,二皇子妃说殿中烦闷,出去透气去了。”
得到姒槿的去处,慕容繁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也退出殿去。
这边慕容繁离开,那边一直将视线放在慕容繁身上的赫连乐珍自然也跟了出去。
她方才可是看得分明,这场宫宴下来,二哥哥根本就没有理会身边的那个女人,一定是那女人惹得二哥哥心烦。她要趁机出去好好说说二哥哥,离那女人远一些。
另一边姒槿出了大殿,转了转,绕到个人较少的角落,倚着墙壁看天上的星星。
下午时还下了雪,现在却是夜空晴明,一颗颗星辰在夜空排列,看似无序,实则有序。
也不知大魏如今怎么样,皇兄与母后在宫中可还好,不知苏诏长高了多少。
就在姒槿出神时,身旁却传来脚步声,姒槿回神向那边看去,只见慕容繁立在不远处看着她这边,眼中的星辰比天上的星星还要耀眼。
“你怎么也出来了?不喝酒了?”姒槿还有些生气他光顾着喝酒也不理会她的事。
姒槿的话音刚落,慕容繁已来到她的身前,还未等姒槿将下一句话问出口,慕容繁的双手已揽上她的腰,冰凉的唇稳稳地将她的口堵了上。
醉人的酒香与淡雅的兰香交织着扑面而来,趁着姒槿一瞬的失神,慕容繁将灵巧的舌探入姒槿微张的口中。
赫连乐珍随着慕容繁出门,一出门却跟丢了慕容繁的身影,转了几圈,好不容易寻到慕容繁,却见他一步步去到姒槿身前,拥住她,俯身低头亲吻。
“啊——你们做什么!”一瞬间赫连乐珍脑袋里一片空白,下意识地愤怒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