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多了慕容繁温和儒雅的样子,却不知他醉起来竟这般可爱。
屋外传来风声,伴着漱漱落雪的声音,姒槿的意识逐渐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姒槿隐约间听到梅萱的呼声,朦朦胧胧睁开双眼,果然见梅萱一连忧色地站在床边。
“怎么了?”姒槿皱了皱眉,从床榻上起身。
“二皇子,二皇子他……”梅萱一急,连话都说不完。
“你别急,慢点说。”
“二皇子他怎么睡在屋外啊?外面那么大的雪……”
“什么?”姒槿闻言一愣,大脑还未反应,身子已然下床向屋外跑去。
梅萱进屋时并未将门关上,一入正厅便能感到屋外风吹的凉意。慌忙走出去,就见慕容繁坐在门边,闭着眼。
“简之!”姒槿面色一白,连忙上前在他身边蹲下,“你怎么睡在这?”
好似听到了姒槿的声音,慕容繁睫毛轻颤,睁开了眼,看到姒槿后微微一笑:“这下,酒该醒了……”
“……”姒槿有些无语又无奈,“你是小孩子吗?还不快进来!”
慕容繁的双手冰凉,姒槿拉住他的手将人从地上拽起带入房中,一边扶着慕容繁坐下,一边对身旁的梅萱道:“去多取些炭来。”
梅萱应声,连忙出门去。
将慕容繁搀扶到床榻边躺下,姒槿见他迷迷糊糊的模样,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只一下,姒槿便收回了手,面色难看地低喃:“怎这么烫,是发烧了……”
说罢,又转身出去吩咐人去将府中的大夫叫来。
大夫来为慕容繁看了看,告诉姒槿不过是寻常的发烧后,姒槿才松了口气。坐在床边,看着榻上面色苍白的慕容繁,姒槿忍不住抬手戳了戳他的脸颊,轻声埋怨道:“每次喝多都有些不正常,若是再有下次,我定不饶你。”
指尖被微烫的手掌包裹住,是慕容繁已经睁开眼睛。
望着姒槿,慕容繁勾了勾略微苍白的唇角道:“我酒醒了。你可原谅我了?”
姒槿一噎,继而又有几分无奈道:“行了,你好好躺着,原谅你了。”
得到姒槿的回答,慕容繁才放松下来,露出一抹淡雅如兰的笑靥,道:“连累你忙了半宿,休息吧。”说完,拍了拍床的另一侧。
姒槿也是累了,没有多说什么,脱下披在身上的外袍,在慕容繁的身侧躺下。
次日慕容繁醒来时,姒槿已经洗漱完穿好衣裳。梅萱送来了治风寒的汤药,交到姒槿手中。
“醒了?”姒槿回头瞥见从床榻上坐起身来的慕容繁,将汤药端来慕容繁身前,姒槿道,“把药喝了。”
“咳咳咳……”慕容繁伸手接过药碗就是一阵咳,碗里的汤药晃荡着,眼看就要滴落在被子上。
“算了,我来吧。”姒槿看慕容繁这般虚弱,不忍心地将他手中的药碗接到手中,舀起一勺汤药放在唇边吹了吹,才递到慕容繁唇边。
“咳咳咳……姒槿,麻烦你了。”慕容繁张口将勺中汤水饮下,虚弱地同姒槿道。
段辛来时就见慕容繁这般模样,面色苍白得不像话,被姒槿一勺一勺喂着汤药,乖得像个孩子一样。
“……”段辛默不作声抱着慕容繁要看的文书站在一侧。
“好了,”汤药喝完,姒槿将空了的碗交回到梅萱手中,起身对慕容繁道,“你休息着,我去膳房看看,你只能吃些清淡的。”
“嗯。”慕容繁微笑点头目送姒槿离开。
姒槿走后,段辛将手中的文书放到一旁的桌上,看着床上的慕容繁,劝道:“殿下,您病的这么重,要不还是歇息几日再忙吧?”
“不用。”慕容繁说着,从床榻上起身,步履从容地来到桌边坐下。
段辛看着慕容繁这模样,目瞪口呆,明明刚刚还是虚弱地连药碗都端不住,怎么眨眼就能下床健步如飞了……
慕容繁低头写了几个字后,又抬头重新看向段辛,吩咐道:“你去将我的衣物都取回来,从今以后,我要搬回祁苑住。”
段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