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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漫长。
为了方便之后的工作,我同意让富冈在我这还算宽敞的房间住下。
他的字典里似乎没有男女有别,毕竟看也看了,摸也摸了,他却还是那副莫得感情的样子。说实话我身为女性的自尊心受到了不小的打击,但再无奈我也只能用这家伙是个O无能和深爱且忠于锖兔为借口,来安慰自己。
算上锖兔和香奈惠,我这房间里事实上住了四个人,稍显拥挤,于是富冈就被我赶去了壁橱里睡了,毕竟我也放话说这是我们两表姐妹的家族传统,让他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一下也并无不可。
但不管怎么说,他的加入必定会给我带来些不必要的麻烦。
比如我再也不能光明正大地在房内爆头和写公文什么的。他瞧着也挺着急要把这次的任务做完的样子,估计是不想让我再在这个宅子里待下去了。
所以再不情愿我也只能把计划给提前了。
今夜不能直接去处理那些被鬼化的人,几天前就从座敷童子那里得到消息,这段时间,尤其是下半夜的时候,歌川有马会一直在地下室。
所以处理的时间只能挪到白天,至少得等到歌川离开。
也就是说现在什么也不能做,不能爆头也不能批改公文写报告。
但我一点也不无聊,因为我的面前正上演着一场世纪好戏。
接近下半夜的时候,补觉中的我被一阵争执声惊醒,醒来后就看到富冈和锖兔在撕逼,至于因为什么而开撕,也就不用我多解释了。
香奈惠在他们之间做和事佬,但盛怒之下且满腔正义的锖兔犹如一头蛮牛,是怎么也拉不住的。
我看着就差被打成猪头的富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想来是知道自己理亏才一声不吭的,但就算如此我也不会心疼一分一毫。
他那是该啊。
谁叫他打断我的计划的。
谁叫他偷看我的。
谁叫他打断我给人家洗脑的。
呸。
值得一提的是,富冈表姐还穿着我的衣服,因为他的衣服没有干,那鬼杀队的衣服虽然是特殊材料所制成,防风防雨防刮蹭,但一旦弄湿,就难干的很。
透过窗户往外看,就见身着女装的富冈散着发印着月光而立,和怒气满满的锖兔对峙着,不得不说,这两个人没有穿同款情侣服的样子还蛮让人开心的。
场面陷入白恶化,我出声把香奈惠叫了回来,听到我的声音,三人皆是一愣,同时看向了披着外衣、盘腿坐在榻榻米上的我,因为被团被弄湿,被迫无奈我只能将就睡了。
看到我以后,锖兔眸中怒意更为明显,扭过看向富冈之时,火气更甚。
富冈没有言语,视线绕过锖兔,落在了衣着单薄的我身上,隔了好一会才重新看着锖兔,还是没有说话。
“义勇,我对你太失望了。”
说着,锖兔从腰间拔出佩刀来,语气中有着浓厚的愠意。
接着,屋顶上两人快速移动起来,快得只剩下残影,我就像个吃瓜群众一般欣赏着这两人的世纪撕逼大战。而香奈惠则是着急地飞过来,要我去劝劝他们。
“劝?”我坦然耸耸肩,摊了摊手,“劝是不可能劝的。”
香奈惠很是担忧,“这样下去一定会受伤的,锖兔先生真的很生气。”
“我觉得他做的挺好的,富冈那家伙不是欠揍么,只是揍一顿还算便宜他了。”吃大亏的是我,锖兔那是天降正义替天行道好不。
这时,富冈冷不防被锖兔踢中了左臂,整个人摔了出去,好在下盘稳站住了,但我还是注意到他的表现有一丝不自然。
那个部位。
不会有错,那应该是在被我用剪刀脚锁男的时候他强行挣脱留下的伤了,锖兔那一踢下了狠手,怕是骨头要断,这样下去他这个柱可就要有两三个月的时间养手了。
“水绿小姐!”香奈惠扯着我,也替始终不出手而处于被动状态的富冈着急。
“怎么了,义勇,就这种程度而已,你这么多年都做什么去了?”冷笑了声,锖兔见着富冈速度慢了下来,打算再来一阵猛攻。
富冈还是那副淡定从容的样子,也没想过要辩解什么,或者出手反击。
锖兔收起了刀,改为朝富冈挥起了拳头。
眼见着就要击上。
然而下一秒,我出现在了他们之间,挡在了富冈面前,替他接下了锖兔这一拳,还化解了力道。
我的忽然闪现让两人震惊地睁大了眼,一场持续已久的战斗骤然停止。
“水绿……”锖兔错愕地喊着我。
富冈也很是意外地看着我,怎么也想不到我会突然干预他们的战斗。
我反手拍了拍富冈的脸,一边看着锖兔,开解道,“这打人呢,你打脸就好了,这家伙要是出了什么毛病我是要跟全体鬼杀队谢罪的,再怎么说也是个柱,你说是吧。”
说着,突然想到临时改变的计划,我马上又改了口,正色道,“脸也不能打,现在他可是我的‘表姐’,女孩子的脸上不能留伤。”
锖兔愣愣地看着被我抓握住的手腕,视线一点点上移,来到我的脸上,好半天愣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不知道是因为被我抓着手,还是因为太过震惊我的突然出现。
“然后就是你。”
我扭头看向富冈,没了对锖兔的和颜悦色,现在脸上只剩下了满满的嫌弃。
松开抓着锖兔手,我伸手戳着富冈的胸膛,一边数落道,“人家锖兔不高兴你就不会出声哄哄吗?这哄人难道还要我教你?你是男人吗?你以为穿上情侣服就可以对对方肆意妄为了吗?你这叫渣,你懂不?”
被我一脸好多个问号唬得一愣一愣的,富冈睁大了眼,瞳孔缩着。
一旁的锖兔也因为我的话白了脸,然后脸骤然转黑。
香奈惠眯眼笑着看着我们,黑人问号.jpg
我继续戳着,继续说教模式。
“这和人相处的门道你再不情愿好歹也要学着点,你可是活生生的人啊,在这个社会生存哪有直来直往的?要懂得迎合别人,将心比心,别人也会对你好。”
我越戳越大力,越说越激愤,“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安然无恙活这么大的,只是哄个人而已,有那么难吗,说点好听的话,别人乐意了自然也不会生你的气了。”
“说这么多,当然我不是要你哄,我也不是你能三言两语能哄得好的人。”说到这,我感觉有点不对劲,就见其他人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我索性不管了。
“三番两次打断我的计划,还打扰我睡觉……”
“你们两个家伙今晚给我在外面过夜!”觉得还不够,我环胸瞪着他们,指着底下的屋顶,冷声又道,“捏着耳朵,给我跪下。”
富冈锖兔震惊,不约而同地想起了某个夜晚——
某个头上绿油油的女子,端着和此刻的我一样的态度,强硬地命令他们认错……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长夜漫漫,我决定趁这个时候外出工作,顺便去外面爆头和找那个叫做“珠世”的医生。
我也挺好奇的,能被歌川有马如此惦记着的医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本来富冈还想跟来,我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不过他很坚持,再三考虑之后,我也做了让步,但带了锖兔去。
我可不会傻到留下他们两个人独处,让他们背着我恩爱……咳,我是说我不希望看到他们两个背着我又打起来,毕竟没人劝着。
香奈惠的话,一定可以帮我盯着那家伙有没有老老实实罚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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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离开后没多久,香奈惠端着茶到老实捏着耳朵跪着的富冈身旁坐下。
“已经可以了哦,水绿小姐走远了。”香奈惠温柔地笑着。
富冈怔怔,想了想还是果断拒绝。
对富冈钢铁直的性格有一定了解的香奈惠也没有因此气馁,而是换了一个方式和他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