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母受宠若惊的摆手，“郡主折煞妾身了，您能来府上已是蓬荜生辉。”
姜初看着她这么拘谨的样子也不多留，算算时间府医也应该到了杜审言的院子，“夫人，我去趟杜审言那边。”
杜母站起身，抿了抿唇，踌躇着问道：“郡主，妾身冒昧问您一个问题。”
姜初转过身安静的听着。
“郡主，请问您对审言的感情是友情还是男女之情？”
如果她真如传闻中倒也罢了，可见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暴戾之意，她没忽略在审言下步撵时痛苦的蹙眉，她一闪而逝的怒气。
她愿意赌一次。
姜初见她紧张盯着自己的模样浅浅勾了下唇角，“友情吧。”
原主可能对杜审言确实存了爱恋的心思，但她既然来了，那便按照她想要的方向发展吧。
杜母听她这么说，既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失落。
审言十九岁了，这郡主的名声虽然不太好，可她今日一见倒觉得是个好的，要是能成也该是段佳话。
既然问出口了，索性就问个明白。
“郡主，妾身不明白的是，若郡主对审言没有男女之情那为何．会有坊间种种传闻？”
只是简单的好奇询问，并没有带任何不满或者责问的语气。
她的态度让姜初侧目，眨巴着眼睛，微微挑眉，“夫人不生气我这般对待他？”
杜母见她俏皮的小表情笑了笑，“不瞒郡主说，审言不在侯府我反倒安心。如今见您一面，我最后那抹怨怼也没有了，只剩这点好奇。”
姜初对她笑了笑，没再回答，转身离开。
对于没法解释的事，笑而不语是最好的回答了，说不定她能脑补一个更贴合逻辑的答案。
姜初隔着帘子坐在外边的椅子上，听着里边悉悉率率，伴随着倒吸冷气的声音，懒懒出声：“你在侯府好好养伤，府医暂时留给你了。”
杜审言盯着帘外姜初的方向，艰难的出声问道：“你为什么来侯府？”
“给你母亲送个生辰礼物，没准我的恶名还有一丝挽救的可能呢，你在侯府好好养伤吧。”
听她随意，将他弃如敝履的语气，杜审言眸中怒意翻滚。
她能为他鞭打他人，存的是打狗还需看主人的心思吧，强忍着身上钻心的疼，沉声道：“你最好说到做到。”
外边已没人回应他。
杜审言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帘外依稀能看到的轮廓的椅子，此时已空无一人，空荡荡的。
前一段时间还叫嚷着要他陪葬，现在就避之不及的模样。
呵。
下一秒，被府医碰到他的伤口，又疼的龇牙咧嘴起来。
想到她可能在门外，死死咬着牙强忍住令人昏眩的痛意没痛呼一声。
他才不会让她小瞧了——
这是他昏迷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郡主。”
姜初侧过身看着送她出来的侍从，微微挑眉，“有事？”
孟清咬了咬牙，跪在她面前：“郡主，求您放了我家公子。”
最好因为这句话激怒她，打她一顿，等公子探她伤病时，再自然而然的发现她女儿家的身份。
最差的结果，公子也能看在她陪伴他五年的份上，更恨姜初这个贱人！
姜初摩挲着自己纤细的手指，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轻笑着反问：
“不想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