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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第 96 章(1 / 2)


鹤衔灯敏锐的察觉到,在他跳完舞之后来找他切磋的鬼杀队成员是越来越多。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鬼杀队的上空弥漫着一种奇妙的紧张感,好像有场风暴即将来临,所有人都在为对抗它进行各种准备工作。

“那不是错觉,是你太迟钝了。”珠世丢给他一枚针管,里头混着颜色诡异的药水,“帮我保管一下。”

“这是什么?”鹤衔灯本能的对里头装着的液体产生抗拒,“感觉有点恶心。”

珠世干脆利落的回答道:“药。”

鹤衔灯顿时露出了仿佛被家里长辈逼着吃药的三岁小孩表情。

他支支吾吾,吞吞吐吐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有用的道理或者建议,好不容易要张开嘴了就给愈史郎给推了出去。

“不要打扰珠世小姐!”

面对在自己面前关上的无情铁门,鹤衔灯干瘪瘪的把喉咙里卡着的一声“……额”吐了出来。

他摇晃着身子,久违的进入了思考模式。

我到底是厚着脸皮去敲门求愈史郎再给我个机会呢,还是直接走人用实际行动表现我高洁不屈的灵魂呢?

唔唔……鹤衔灯又开始了,纠结……!

他捶腰摁头,最终觉得做鬼还是有些气节比较好,于是拔腿就走,连一片云彩都不肯带走。

正所谓高洁之人会互相吸引,鹤衔灯一回头就看见了抱着个罐子的卖药郎。

“哟!”

面对卖药郎热情而不失礼貌的招呼,鹤衔灯扭头就走,一点礼貌与情面都不愿给对方留。

“好过分啊……”卖药郎一边幽幽的说,一边挤到鬼的面前挡住他不让他走,“不陪我聊聊吗?”

鹤衔灯左看右看,确认周围是真的没有人会来解救自己,才万分屈辱的点头应和道:“聊什么?”

“不知道哦。”

鹤衔灯差点被卖药郎那理所当然的语气给气到打嗝。

他努力把喉管里冲上来的气团咽下去,可不料卖药郎一巴掌拍到他的肩膀上,直接把那泡可怜的气打出了喉咙,激得鹤衔灯咳嗽不止,都快把肺给吐出来了。

鹤衔灯扑哧扑哧半天,像个扎破洞的管子又像个从沙滩上捞起来送上市场的蛤蜊,嘶哈嘶哈吐气吐个没完没了。

“我差点吐出来。”鬼和始作俑者抱怨,“拜托!下次别这样和我打招呼!”

卖药郎久违的在这位知道他是什么德性的家伙面前露出那副标准职业化的微笑。

“那可真是不好意思啦。”他腾出一只手拍拍鹤衔灯的肩膀,“我下次会注意的哦。”

“……你还敢有下次。”

鹤衔灯揉揉鼻子,忍下内心的冲动。

他闷咳了几声,抬头注意到了卖药郎单手圈在怀里的瓶子。

“那是什么?”不长记性不吃教训的鬼又一次凑了过去,“瓶子?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卖药郎只是朝着他笑,直到鹤衔灯忍不住锤了他一拳后才一个字一个字吐道:“是鹤眠月哦。”

鹤衔灯呆呆地:“哇哦。”

还没等他问,卖药郎就回答了他所有的疑问。

“不是偷的,不是抢的,也不是花钱买的。”卖药郎捂住鹤衔灯的嘴巴,小拇指翘起来摁了摁对方不自觉露出的小笑窝,“硬要说的话是别人送给我的。”

他像按别人脸按上瘾似的,一个劲的揉捏鹤衔灯的脸颊子,要不是鹤衔灯的脸皮韧,估计都要被他揪下来两块。

“谁送的?”鹤衔灯总算从卖药郎的魔爪下挣扎下来,他拍拍自己好像被拉长不少的脸,深呼吸一口气把面皮绷直,“这玩意还能送?”

鹤衔灯思索了一阵,什么都没想到不说,还感觉自己脑子里全是虫子嗡嗡的怪叫。

排除卖药郎骗我的可能性,他到底是怎么拿到鹤眠月的哦……那玩意可是山主精心养殖的虫。

“不会是……”

鹤衔灯的脑子里迅速浮现了这样一副温馨画面,卖药郎半蹲在地上,手里捏着根炸小鱼,而山主这个大乌龟则是半缩在原地,像个球一样滚来滚去。

鹤衔灯看卖药郎的眼神瞬间不对劲了起来。

“你猜到喽。”卖药郎看着鹤衔灯投过来的那古怪中掺杂着不可置信的眼神,不由自主的挺起胸膛并将手摁在正中央,“没错,就是——”

“山主给你的。”

“银古给我的。”

他俩对视了一眼,确认并消化完对方嘴里的话后异口同声的发出了一句“哈——?”

“好吧好吧我道歉。”鹤衔灯像盘雪一样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但是,你要这个干什么,难道你也失眠了?”

“当然是做些有用的东西啦。”

卖药郎曲起手指敲了敲鹤衔灯的额头。

他不但敲,他还揉,直到看到自己碰过的地方冒出一只眼睛才满意的停手:“这可是我们的秘密武器。”

男人伸手压在嘴角,吐烟圈似的吐出来一句吊儿郎当的:“无惨专用。”

鹤衔灯卡壳了,卡了好久才卡出来一声“啊,哦。”

“可是,这玩意不是对鬼没用吗?”鹤衔灯撇撇嘴,“你确定要拿这个对付……小心翻车。”

“哎呀。”卖药郎只是微笑,“你都习惯了当然觉得这对鬼没什么用,可人家又没习惯。”

卖药郎嘲道:“没有夜行生物会觉得大晚上睡觉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

这话一出,他俩一时相顾无言,任由沉默和尴尬在彼此周围弥漫。

虽然说,鹤衔灯加入鬼杀队的目的就是为了扫黑除恶,和一众有共同目标的能人异士一起做掉无惨这个一切灾难的源头,可好听的话谁都会说,实际上,都过了这么久,鹤衔灯和鬼杀队依然没有摸到这位罪魁祸首的小尾巴。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们得想个办法引他出来呢。”

卖药郎依旧慢悠悠的,说话的腔调里总是带着一些事不关己的轻佻和一点作壁上观的冷漠:“再熬下去,恐怕有人会熬不住啊。”

“我当然知道,他们也知道,每个人都知道。”鹤衔灯翘起小拇指往脖子上抓抓,烦躁的开口道:“可无惨要是有那么好引出来就不是无惨了。”

他万分疲倦的开口:“只要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保证自己能赢,他就一定会找个地方躲起来躲到地老天荒。”

“啊。”卖药郎摇摇瓶子,于是鹤衔灯耳朵边又充斥满了令鬼讨厌的嗡嗡声,“和你好像。”

“不要把我跟那玩意相提并论!”

鹤衔灯默默地翻了个白眼,他打定主意,要拿眼前这家伙当垃圾桶,好让对方知道不要随便找自己聊天。

“你知道的啦,鬼舞辻无惨很能躲的啦,除非外面出现了什么他感兴趣的东西,比如说青色彼岸花这种关系到他自身的非常重要的东西不然他一般都不会亲自现身……”

“不,我不知道。”卖药郎出言打断,“原来那家伙是这种类型的吗,我还以为身为幕后黑手会有点,有点……”

他“嗯哼”了一下,一切尽在不言中。

鹤衔灯听懂了他的暗示,对此,他的白眼翻得更向上了,而且这次还是三个一起往上翻的:“你怎么和当时的我一样天真,那家伙就是一个烂人,不能对他抱有什么期待。”

“啊,好吧。”

卖药郎摊摊手,他回味了一番鹤衔灯刚才发出的牢骚,猛地捕捉到了一个重点。

“所以,如果有青色彼岸花的消息,鬼舞辻无惨就有可能会出来,对吗?”

“啊,大概吧。”鹤衔灯也没仔细听他在说什么,就随口抛出来一句:“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执着于这样一种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的花。”

“你给我提供了个好消息。”卖药郎又一次一巴掌拍到鹤衔灯的肩膀上,“我想这应该能换取些不错的报酬。”

“噫!”

这一巴掌拍得鹤衔灯魂差点飞出来变成真正的“鬼”了。

他揉揉肩膀,龇牙咧嘴,开口第一句不是抱怨,反而是一句疑问:“啊?我以为你是真心想帮助他们的。”

“你在说什么呢?”卖药郎拍拍鹤衔灯,总算把鬼刚才炸起来的毛给顺了下去,“我的工作范围可不包括除鬼呀。”

“不过。他笑笑,道,“你为什么会觉得青色彼岸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呢?”

“……那种东西最好不要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吧。”

鹤衔灯抖抖衣领,把落到上头化开的月光扫到地上,又一脚向前混着泥巴踩了个稀碎。

“就算要存在。”他拿眼睛看月亮,却发现眼睛痛痛的,像看了太阳,“最好也别出现在晚上。”

“唔,为什么?”

一听这话,鹤衔灯的嘴角诡异的翘起。

他笑起来一点声音都没有:“你不觉得,这对鬼舞辻无惨是个很大的打击吗?自己要找的东西近在眼前,可是却远在天边……噗噗。”

“我懂了。”卖药郎点点头,“你就是想让他不痛快。”

“你很懂嘛!”

鹤衔灯说完,便把手交叉着伸直,拉着腰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踢着小石子晃晃悠悠的往前走。

他走,卖药郎就跟,一人一鬼一句话都没说,空气里静悄悄的,只有虫子撞到瓶子发出的嗡嗡哀嚎。

“哦,对了。”在这条路要走到尽头的时候,卖药郎突然说道,“等这件事结束了之后,你还要回你的家吗,银古说他受够那只乌龟了,他叫你早点回去,他没法一直待在一个地方。”

“那也要等事情结束之后啊。”鹤衔灯踢石子的动作一停,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背对着卖药郎的关系,他传过来的声音闷闷的,“事情没做完之前怎么可能回家啊?”

事情没做完之前,不管是谁都不能回家。

计划实施的很快,流言蜚语铺天盖地,吹过来吹过去的风里都包含着一段似真似假的话,本来龟缩老家按兵不动的鬼又重新蠢蠢欲动了起来。

谁也不知道鬼舞辻无惨在得知青色彼岸花这个消息的时候脸上究竟浮现出了什么表情。

其实鹤衔灯有脑补过,只可惜他想象的画面太过妖娆,以至于无法用语言来确切描述。

鬼舞辻无惨在知道这个消息后的确挺开心的,他把玩着手中的杯子,里头摇曳的液体和他的眼睛一般鲜红。

百年以来最渴求的东西突然有了消息,这种莫名的兴奋无疑让这个胆小鬼丧失了本来就没多少的判断力。

鬼舞辻无惨陷入了难得的冲动情绪中,并且一时半会难以自拔。

如果有鬼能劝他一句倒还好讲,只可惜他周围的鬼也没剩几只了。

童磨只爱摇着扇子看热闹,猗窝座深陷在过去的梦魇之中无法自拔,鸣女弹着她的琴,坚守着自己没人问就不张嘴说话的原则。

总之,一切都按计划进行着,虽然不能说一切都按部就班,但好歹也算得上□□不离十。

于是,在一天夜里,在所有人的期待之中,鬼舞辻无惨终于闪亮登场。

这位从开头到结尾都一直活在他人言语中甚至有时还被一字带过的幕后黑手穿着体面,得意地向去赴约一场宴会。

只可惜宴会的主人并没有邀请他,不过他也不在乎这个。

凭借鸣女的血鬼术,他几乎称得上不费吹灰之力的来到了产屋敷耀哉的屋子。

面对自己久卧病榻的宿敌,鬼舞辻无惨的第一反应不是痛下杀手又不是逼问他青色彼岸花到底在哪里,而是蠕动着嘴唇发出了一声轻蔑的“嗤”。

产屋敷耀哉没什么反应,缠满绷带的脸遮住了他所有的表情。

鬼舞辻无惨看起来还想说什么,但很快他发现了不对劲。

不管他怎么挑衅,产屋敷一家的脸上都没什么表情。

是的,没什么表情,他们只是安详地端坐在原地,静静地凝视着鬼舞辻无惨,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这不是冷漠窥看小丑表演所呈现出的无表情,而是像死了一样,像一堆丝毫没有生命力的雕像一样,他们坐在一旁,两眼空洞,眼睛里头连焦距都没有。

鬼舞辻无惨僵住了动作,他缓缓伏下身,头一次如此认真的注视着自己的敌人。

他把手搭在产屋敷耀哉的脖子上,缓缓地,一点一点摁下去。

鬼的手指陷了下去,他并没有感受到皮肤自带的温热触感,反而泛上来一股冰凉到腻人的气息。

鬼舞辻无惨感觉自己的手指被隐藏在皮肤下面的某种不可言说之物狠狠的咬了一口。

他迅速往后撤,可似乎有些来不及,产屋敷耀哉的身体瞬间散开,无数只淌着鲁白光辉的虫从里头四溅开来。

虫像一串头对头尾连尾的月亮,抖落一地星子般的磷光,它们围着鬼舞辻无惨,轻飘飘的簇拥着他,烟一般织起了无数片细碎的梦。

鬼舞辻无惨的瞳孔尖了不少,他吸入太多鹤眠月了,本来就不是很灵光的脑袋一下子麻痹了不少,只能呆愣愣的停到原地,直到耳畔响起一声刺耳的——

“轰!”

有什么东西从他踩着的下面冒了出来,咆哮着推倒屋舍把眼前的一切炸了个粉碎。

“……我还是头一次知道,原来鹤眠月还可以这么用。”

鹤衔灯把额头上冒出来的第三只眼收好,望着不远处冒起来的烟喃喃自语:“在那几秒里,他到底看到了什么呢?”

鬼舞辻无惨绝对猜不到,为了欢迎他的到来,产屋敷耀哉可是为此耗费了不少心血。

他在自己的房间下头装了不少□□,为了能吸引鬼舞辻无惨在这个房间停留超过一定的时间,产屋敷耀哉本想亲自上阵,但好在卖药郎提供了一罐子鹤栖山特产鹤眠月,这可就避免了许多没必要的损失。

于是计划朝另一个方向轰轰烈烈的展开了,产屋敷耀哉一家被安排到了另一个地方,他房间里则是放满了鹤眠月。

这种能制造幻境的虫布满了整间房,为了更好更优秀的达到效果,在场唯一一位对这种虫免疫的鬼还友情奉上了不少自己的鲜血。

“食我血鬼术啦!”鹤衔灯嘎嘎笑着,让人分不清他到底是来帮忙的还是来搞破坏的,“乱血·视觉噩梦之香!”

吸饱了鲜血的鹤眠月静悄悄地蛰伏在房间中,缓缓的凝聚成了一尊空壳。

然后就是鬼舞辻无惨所看到的了,他看到了自己想象中的宿敌的惨状,一时间情不自禁在这房间逗留超过了时间,一是……

“砰。”

鹤衔灯弹弹舌头,和珠世对视了一眼:“一起过去吧。”

他做作的弯下腰,朝面前的女士伸出一只手,在感受到自己的手心落上对方的手掌后,鹤衔灯眯着眼睛,半退着与珠世跳舞似的一同跌入柔软的彩虹之中。

在另一头,被炸得灰头土脸的鬼舞辻无惨迎来了埋伏在附近的鬼杀队队员的攻击,五光十色的呼吸法汇成一道长流,劈头盖脸把鬼浇成了一个落汤鸡。

“该死的!鸣女!”

鬼舞辻无惨彻底被激怒了,他指使自己的手下奏出乐章,打算换个地方给面前这群蚂蚁好好上一课。

硝烟还未散去,地上就突兀的铺起了木片,只见一座高楼耸立,层层叠叠的空间拼凑在一起,和张大嘴似的一口朝停在原地的人咬了下去——

看样子他似乎想来个挨个击破,可似乎并没有如愿,鬼杀队众人的确顺着鸣女的意思换了个位置,可他们没有分散开来,依旧聚集在无限城的某一处,举着日轮刀朝无惨前仆后继。

“这绳子还真是好用啊。”不死川实弥抬起手腕,上头赫然绑着一圈红绳,“我难得的对他刮目相看起来了!”

在鬼舞辻无惨到来之前,鹤衔灯就给鬼杀队的各位送上了由自己血鬼术精细打造的红绳。

这其中还包含了一些鬼的私心,毕竟绳子对于鹤衔灯来说意义重大,不仅可以祈福祈愿,还可以转移伤口和疼痛。

鹤衔灯本来是想给他们绳子让他们不要受伤的,不过现在看来好像起到了另一个效果。

照柿连接着鬼杀队,将他们紧紧牵连在一处。它缠在在场所有人的手腕上,无论空间怎么变化,被绳索束缚的人依旧停留在原地。

就像风筝上系好的线,船支上抛下的锚,只要确认好了方向和方位,就一定不会迷失方向。

鸣女拨弦的动作一顿,拿拨片的手在空中停了片刻。

紧接着,她果断的往下一刷——

无限城的门咣当一下关闭又哐当一下开启,地面陷下去一条裂缝,伴随着木片断裂的咔嚓声,一道凛冽的寒气从中四溢而出。

“啊呀。”伴随着扇子开合的刷拉声,童磨眯起了他那双七彩的眼睛,“幸会啦,各位。”

他出场就自带一股冷气,逼得靠他最近的蝴蝶香奈惠往后退了好远。

除了他,猗窝座也被鸣女提溜着召唤了出来,不过他的表情看起来很怪,整只鬼昏昏沉沉的,一改先前炼狱杏寿郎见到时的张扬模样。

“童磨,猗窝座!”鬼舞辻无惨趾高气昂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别让我失望!”

“我可没兴趣在这里浪费时间。”

他往后一退,鸣女的奏乐适时的响起。

“可恶,拦住他!”蝴蝶忍举刀跳起,羽织在空中甩出一道蝴蝶般的转弧,“他想跑!”

就在她发出声音的下一秒,少女手上的刀刃结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别这样。”童磨一挥手,白霜汇聚成的少女对面前的人类露出了今夜的第一个微笑,“我还是很想和你好好相处的。”

事情又一次陷入了僵局,上弦二和上弦三挡在鬼杀队的面前,用冰霜和拳风堵住了前进的道路。

“可恶——”

估计是听到了人懊恼且失望的哀嚎,鬼舞辻无惨的脚尖缓缓的点在了地上。他绕有兴致地站在一旁隔岸观火,连离去的动作都慢了不少。

他很悠哉,可童磨就有些辛苦了,毕竟他是一个鬼要硬扛数位鬼杀队柱的攻击,还要忍受小鬼的头锤和猪突猛进,就算他实力高强,可一时半会儿也有些腾不出手。

“啊啊,猗窝座阁下……”极乐教教主不免发出委屈的声音,“不要混水摸鱼啦……”

猗窝座没理他,只是在一旁沉默的打拳。

他脚下印刻着的雪花图文相比之前看起来鲜明了不少,和童磨举手投足间挥洒出来的冰雪气息混合在一起,瞧着倒是格外明亮,就像一场突如其来的烟花,在战斗中被不切实际的点亮。

“那家伙不对劲。”富冈义勇一面说,一面往后疾退了数步,在快刹不住车的那一刻被锖兔虚虚一捞卸了力道,“像在做噩梦。”

“是吗?”真菰听进去一耳朵,“这听着可有些——”

锖兔替她把话补充完:“看不起我们啊!”

水之呼吸汇聚在一起,在凝成了一股巨大的水流后,直挺挺的冲着鬼的面门一拥而上。

除了水还有火,火焰之下隐藏着狂风,而在风暴中,蝴蝶与花托着霞光,踏着岩石,与雷电一起奏出巨大的轰鸣——

鬼舞辻无惨看的有些厌烦了,正在他准备扭头就走的那一刻,一声清脆的,尖锐物品捅穿皮肉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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