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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34(1 / 2)


她们,70个女生,谁不是自小被家里娇养大的,平日里切个猪肉都嫌腥。

现在,却被逼着拿刀切割活人,活生生的人,同她们在一个屋檐下居住一个多月的大活人,有心跳有呼吸清醒着的有感情的大活人。

269拿匕首的手不断颤抖,匕首在手里晃来晃去,差点没抓稳滑进玻璃缸。她突然抱头蹲在地上“呜呜呜”地哭起来。

“呜不,不,呜……我下不了手,你放了放了她……我们遵守规则,一定按照你说的做,一定养好蛇……不……不要……”

台上架上,两个女生哭得稀里哗啦,嚎叫着哀求。

Nake一言不发地看着,只是笑,嘴角勾出冷冽的角度。

“你们将永远记得今天。”Nake扬手。

两个佣人走上去按住269的女生,拉出她的左手臂搭在玻璃缸的缺口上,拿过砍刀。

女生疯狂地挣扎,哭呛着大叫:“不!放过我放过我!我砍我砍!放过我!”

然而佣人不为所动,甚至没有被她挣扎得手忙脚乱,依旧冷静地提起砍刀照着她的手肘骨砍下去。

女生真的疯了,她前所未有地快速地抓紧匕首狠狠插进陈娇娇的脚背。

陈娇娇大叫着骂她,又哭着嘶喊求饶,断断续续,疼到身体在抽搐。

佣人松开269,女生惊恐地抱住自己还存在的左手臂后退,连劫后余生的庆幸感都滋生不出来,只有满腔的恐惧。

佣人微笑着看她,她不敢再退,硬着头皮向陈娇娇走上去,顾不得她还在疼痛中大骂自己,双手用力拔出匕首一刀剁掉陈娇娇的大拇指。

大拇指滚进玻璃缸,百蛇竞相争抢,昂着蛇头不断地互相撞击跳跃拼抢,然后一口吞进肚子,伸出蛇信子还想吃。

269不敢看,丢下匕首跑回去埋在座椅里低低哭泣。

陈娇娇嚎得嗓子都哑了,眼泪也干了,右脚血肉模糊,刀挥得过猛,连带割伤了旁边的脚趾。

陈娇娇抽搐着脚,痛苦地盯着269,那是她的邻居,她在城堡里玩得好的朋友。就是这么个好朋友,把她的脚趾砍了,只是为了自己活。

她恨,恨坐在台下的所有人,恨那满缸的蛇,恨变态的Nake,恨所有的佣人,恨自己的父母为什么还没有报警来找她,恨所有所有。

269之后的一个一个女生,再也不敢心存侥幸。

她们深深明白逃不过的,逃不掉Nake,逃不掉。只能听命,任命,再听命。

鲜血,脚趾,脚背,脚踝,小腿肉,手指,小手臂,耳朵。

一个接一个掉进玻璃缸,蛇群越吃越兴奋,染红的信子弹来弹去,蛇嘴亢奋地张到极致,大到她们都能看清它们染了血的喉管。

模糊成血人的陈娇娇不断发抖抽搐,第无数次晕过去,佣人继续在她完整的手臂上注射药剂。

她又在疼痛中醒过来,看着每天和她欢声笑语,“娇娇”来“娇娇”去的女生们拿刀在她身上割下一片又一片的血肉。

她张嘴沙哑不出一句话,知觉神经已经痛到麻痹,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细细的小腿骨鲜血淋漓。伤口像蚂蚁在细碎地啃咬,撕裂得五脏六腑都绞成血末。

水祝不敢看,不敢言,不敢动。

呆滞地盯着自己的脚,手脚冰凉,后背的冷汗已经凉透,丝丝的寒意并没有让她冷。她的脑袋里很空,好像应该想什么,又什么都想不出来。

她该做些什么?

什么都做不了,还要在陈娇娇身上为她多加一刀。

她绞紧指头,憎恨自己。

她再也不逃了。

小蛇用信子舔了一口嘴,它闻到血,暖的血。不是台上的,那血臭和脏,是枕头身上的,又暖又香,腥甜的香。

它以前怎么没有闻到?

浓郁的腥甜断断续续地勾引它,它忍不住吞咽唾液。

它想舔一口?小小的一口,就像为她治伤时舔的那么一小口。

小蛇钻出被抱得死死的手臂,落在她肚子上,悄悄地向源头爬去。

刚爬过肚子就被摁住。

水祝捏住它的脖子提起来,脸色冷漠地瞪眼:“干呀!”心情烦躁又复杂,第一次严厉得有点凶狠的味道。

陡然的声音划破沉郁的空气,所有人诡异地向她望来。台上的女生借此机会,小小地在陈娇娇身上划了一刀,丢下掉刀就“咚咚咚”地跑回自己的座位。

Nake笑着问:“怎么?等得不耐烦想提前来?”

水祝一把将小蛇揣进兜里摁住,急急摇头:“没、没、没有……”

“噢,我看你们都在垂头丧气,愁眉苦脸,不忍心看。可是不看怎么行,不看怎么记得住?这样,我给你们看有趣的东西放松一下。”Nake松开手臂上的红颈蛇,俯身到镜头后面去拿东西,蓝紫色的睡袍扫在镜头上,贴满墙屏。

他坐回来,将银色的电脑随意搁在腿上,他敲击几下,墙上的画面变成了电脑屏幕。

水祝瞟见了自己的微博,画面一闪而过,但她看得很清楚,并且极度肯定那是她的微博。

她的头像是发小婷子专门为她画的,画得不好,甚至有些丑,但丑得很独特,一眼就能辨识出来的独特。换作以前,假若说是有人拿了去做头像,她信。可是现在,在游戏里,在Nake手里,她是怎么也不信。

她记得她上一次发微博是进城堡的第一天,拍了很多城堡的照片上传,并且附言:“享受闲暇时光。”

之后,她的手机不见了,再也没有登录过微博。

现在,Nake用她的微博账号做什么?他发了什么?婷子看见了吗,怀疑了吗,会发现不是她亲自发的吗,会告诉她的父母吗?她整整消失一个多月,他们已经报警在找她了吗?

许多许多的问题齐齐迸出,在脑袋里翻滚无数遍,却得不到一个答案。

墙上的画面已经变成冷色的房间,镜头外面有人说了一句禾西话,镜头开始拉远,露出雪白的墙壁,病床,冰冷的医疗机械在运作。

镜头推近到床上的人,雪白,全部雪白,脸被白色纱布包裹得一丝不漏。

然后,床上的人坐起来,掀开被子,摸索着下床,听着禾西话走了几步,停下。

镜头对准她的侧面,许久没有任何动静。

就在她们等得有点不耐烦的时候,镜头里伸进一双手,开始拆纱布,一圈一圈,从头顶慢慢解开,纱布滑下,露出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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