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潭拓寺的时候,外面正在下雪。
很大的雪。
不过,整个大雍朝现在和我的一言堂也没什么分别了,因此不会有人在这个时候无趣的想要阻挠我出宫。
我乘坐的轿子在嘎吱嘎吱的作响,似乎每到雪天,轿子也变得比往常娇贵起来,总是在向人们抱怨着它的不堪重负。
作为一个在百姓眼里十分崇尚佛法的皇帝,每当有人看到我的銮舆出宫往潭拓寺方向去的时候,我都会听到底下窃窃私语的声音。
他们在说:皇上对皇后娘娘可真的是一往情深,瞧瞧,这不,又跑到潭拓寺去给皇后娘娘祈福了。
每次听到这样的话,我心里都会非常的高兴。
因为这种话里,透露着一个我最渴盼也最希望它能够成真的——
谎言。
我不愿意承认我的妻子已经离开,虽然很多人都在这些年里,劝我接受现实——让皇后薨了算了,让她彻底的入土为安——包括我那越活越精神的老父皇。
我却没那个心思搭理他们,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理解我现在的心情。
自从拾娘走后,我的心也仿佛跟着死了一样,再也没有以前的那种几乎让我全身心都变得温暖起来的喜悦和幸福感。
我是在熬日子。
一天一天的,心如槁木的熬日子。
可我从来就不会把这种心理告诉任何人,因为没有人可以理解,我也不愿意让他们理解。
我只要有拾娘就够了。
她虽然是个非常狠心的女人,但是她是真的懂我。
距离潭拓寺越近,我的脑海里就不受控制地浮现起十数年前,在老君山与我的好四弟在蒋宅门口对峙时的情景。
他当时是怎么说我来着?
时间有些太过久远,我的记忆变得有些模糊了。
哦,我想起来了。
他说他之所以起名为锋,是因为父皇想让他来替我挡灾,因为我的命格十分奇怪,在贵不可言的同时,偏生又寿数不长。
当时的我对他的说法是不屑一顾的,现在想来,是我太过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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