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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遇事不决,假酒玄学(1 / 2)


此时此刻,浑然不知自己已经上了赵顺通缉单的牧言正缩在床上,顶着一脸“我的人生好迷茫”的表情,左手拿手机,右手一支笔,在努力地探听这世界的奥秘。

他安静的思考了一会儿,拿起手机,严肃的摁出百度来,郑重其事的输入了一行字:“灵魂互换是怎么回事?”

百度转了几秒,给他推荐了几本灵魂转换的小说和某乎上的匿名回答。

某乎上也是吹牛逼居多,全都说是一场梦之类的。

牧言长叹了一口气,觉得科学这方面已经没什么能让他去造作的了,现在是时候搞搞封建迷信,去拜拜佛请请神了。

于是牧言转变了方向,继续搜索:

“这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跟人换身体后拜佛有用吗?”

“玉皇大帝的业务是什么?”

“拍戏会不会撞鬼?淘宝上的护身符管用吗?”

查了半天也根本没查出来什么结果,牧言连拍戏的心情都没有了。

因为这场意外,原有的计划全都被打乱,牧言看着剧本却一个字都背不下去了,他现在难受的只想掐死当时那个跟熊孩子搭话的自己。

老老实实地走远点不行吗!

在百度没百出来什么好结果的情况下,牧言放下手机,含泪拿起笔,开始赶暑假作业。

没错,暑假作业。

他牧言,小学升旗手,初中小班长,高中团支书,堂堂社会主义接班人,敬业爱党好公民,最终还是屈服在了小学鸡的淫威之下。

别问了,问就是偶像包袱。

牧言手都麻了,满脸都带着绝望。

他现在就像是秀才遇上兵,有一肚子道理又打不过,只能木木的写着。

那熊孩子天不怕地不怕,他却是个要时时刻刻维护颜面的明星,万一熊孩子撞了他之后去发疯,他受不了的。

他真傻,真的,他单知道要离萧野渡远点,却不知道还会离人家外甥远点,他新欢鼓舞的来拍戏,谁又能想到还要写暑假作业。

牧言两眼几乎淌下泪来,声音也呜咽了,憋了半天,可怜巴巴的点开百度,语音搜索:“siri,一个十米长,十米宽的水池有两个水龙头,一个水龙头45分钟能放一平方米的水——”

呜呜呜小学鸡的题也要这么难吗?

他一边写题,还要一边看那些滚瓜烂熟的台词,在脑袋里想象出画面,再自己做表情,偶尔还会停笔,举起手,拿着镜子,摆好表情,一脸悲悯的念台词:“父皇怎可如此狠心?母妃虽有错处,但她毕竟是母妃啊!”

一时之间酒店里热闹万分,不需要别人,牧言和siri自个儿就能唱出一台戏来。

他这一写就写到了下午六点多,直到手机闹钟响起,他要出去拍夜戏了,牧言才浑浑噩噩的抱着他的剧本和作业出了酒店。

今晚的夜戏大概也算是重头戏之一,是他的黑化之夜。

他的母妃被人害死了,他拿出证据去求父皇,但父皇却包庇凶手,他会在母妃的灵堂上因为父皇的绝情而黑化,后期会变成反派BOSS手里的伥鬼,为了给母妃复仇就开始给主角团各种使绊子,最后事情败露,自己逃跑,然后跳崖而亡。

牧言在去拍摄场地的路上还碰见了捧着两根烤肠吃的小胖墩,见了牧言,他悄悄挪过来,递给了牧言一根烤肠。

牧言则把自己袖子里的暑假作业塞给小胖墩,他们俩如同地下党一般飞快接头,又默契的拿起对方的东西,悄然拉开距离。

一个被烤肠烫的嘶嘶哈哈的直吸气,一双圆眼儿都跟着满足的眯了起来,另一个翻着暑假作业本露出了天真满足的笑容。

社畜狗和小学鸡的快乐,就是如此简单。

不过到了剧组之后,牧言就快乐不起来了。

毕竟下午时候才上过热搜,剧组里的人又都奔赴在吃瓜第一线,所以每个人都看过了视频,现在他们再看牧言的时候,难免会带上一些奇特的打量。

牧言偶尔回望过去,对方又会掩耳盗铃似的避开视线,甚至还有人偷拍牧言,这让牧言尴尬的都有点坐不住了。

幸好,很快就到牧言的戏份了,只要入了戏,就能把这些都忘到脑后。

他拍戏是“沉浸式”的拍法,先把自己代入进去,他不是在演这个人物的人生,而是在演自己的人生,这就导致他出戏慢,有时候拍完戏要很久才能回过神来,很容易被影响心情。

今天的拍摄地点是个临时被搭建起来的灵堂,因为腊月寒冬里,所以灵堂里很冷,压根不需要鼓风机,远处刮来一阵风,能把道具组用的丧幡吹的呼呼作响。

牧言穿着孝服往灵堂里的蒲团上面一跪,那种凄清寒骨悲怆无助的氛围立刻围绕了他,拉着他的情绪迅速入戏了。

他这场戏拍了三次,到最后牧言已经脱力了,导演却还有点精益求精的意思。

除去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以外,牧言的个人演技给了他不少惊喜,他下意识地把对牧言的标准拔高了,他一遍遍的给牧言提要求,牧言就一遍遍的演,演到最后,等导演满意了,牧言已经没力气爬起来了。

演戏其实是一个很耗费精神的事,看上去这个人好像只是在地上滚了两圈,吼了几句话,伏着棺材哭了一场,但实际上沉浸式演戏会给人的心理带来很强的压力,他人看着没什么,心里却已经很疲累了。

“你先去休息吧。”严苛的导演难得的露出了点笑模样,拍了拍牧言的肩膀:“一会儿还有一场群戏,需要你露个脸,先别走,去那边坐会儿。”

牧言还没回过神来,被导演一推,人就往休息区走,剧组的助理给他拿了个小板凳,他坐到小板凳上,还被塞了一杯热水。

牧言抿了一口,热水下了肚,发麻的四肢百骸开始升温,他逐渐回过神来,小小的吸了一口气,缩在座位上垮着肩膀坐着。

他情绪抽离的很慢,现在他就想把自己团起来,把脑袋塞在衣服里面,用衣服给自己裹一个“城墙”,安静的缩一会儿。

但他才缩起来没多久,就觉得肩膀上被人拍了拍。

牧言一惊,猛地抬起头来。

彼时正是夜色渐深的时候,牧言七点多来拍戏,拍了两个多小时,现在已经快十点了,横店的天上闪着繁星,月光婆娑,少年人缩着身子头顶一块碧色方玉,精致的眉眼带着倦意,看上去十分疲惫,和下午冲镜头卖萌的样子完全不同。

“补镜头了。”拍他的场工赶忙说。

牧言立刻站起身来调整状态,镜头很好补,就是个群像镜头,一群人庄严肃穆的走过,很快就散了。

牧言早早的回了酒店里,泡在浴缸里洗了个澡,花了十几分钟从人物情绪里抽离出来,等他状态好些了,就卷着被子滚到了床上,美滋滋的点开支付宝揍鸡。

现代青年交朋友都很简单,你家鸡敢来偷吃我的粮,我就一定要揍的你抱头鸡窜!还要偷你的精力!

一圈扫荡下来,牧言又悄咪咪的用小号登陆了微博。

微博上腥风血雨已经过了一拨了,他还涨了一些粉,之前看热闹的和玩儿梗的都散了,剩下的都是萧野渡的粉丝们在喷牧言蹭热度。

牧言飞快划过这些留言,他早就想到会有这个后果了,再加上他刚才在剧组情绪大起大落折腾了许久,现在脑神经有点麻木,感觉在家国大业面前,这点言语抨击都算不了什么,所以也不是很难过。

还有不少人求牧言发萧野渡剧组私照。

但牧言可不敢真的发,顶多转几个萧野渡的代言。

他蹭萧野渡一次热度已经很过分了,再蹭怕是要收到团队警告了。

再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得想办法悄无声息地跟萧野渡拉开关系,安安稳稳拍完戏就跑路。

带着对美好未来的期许,牧言沉沉的闭上了眼,进入了美好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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