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结巴了,“相……相爷,你怎会在此?”
  段相爷披着他洁白的大氅,晃着他尊贵的二郎腿,小酌一口他心爱的花雕酒,怡然自得道,“爷在这守株待猴。”
  我低头瞅了瞅自己,又瞄了瞄山上,无比确定这山上山下就我一只“猴”。
  于是心里立即就忿忿不平了:呸,这哪是“守株待猴”,这分明就是“瓮中捉鳖”啊。
  这厢刚在心里骂完,又觉着哪哪不对劲,回过神来,瞬时忍不住想抽自己一巴掌。
  “守株待猴”也好,“瓮中捉鳖”也罢,这横竖都是在自己骂自己。
  说起来论骂人,王八还没有猴子好听呢。
  我垂头丧气,由此可见,李家姑娘果真是个顶顶愚蠢的人儿。
  不过再愚蠢的人儿,也明白在生死面前,所有的事儿那都不叫事儿。
  于是为了免于被饿死,我重整旗鼓,张牙舞爪地奔向马车,奔向高贵的段相爷,紧紧抱住相爷的大腿,狗腿地喊出某位名人的至理名言,“爷,终于见到您了,可想死小的了。”
  然而得意忘形的我忘记了,有时候,权贵的大腿也并不是那么好抱的。
  比如此时此刻,高高在上的段相爷大概因消受不了我忽然间热情高涨的狗腿心思,金贵的大脚忍不住一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我给“踢飞”了出去。
  男人的心,海底的针啊!
  我被段相爷突如其来的一脚踢得一脸懵逼的跌坐在地上,泪眼汪汪地盯着他手中的包子和花雕酒,舌头打颤,委屈巴巴地喊了声“相爷。”
  高高在上的相爷即使双手拿的是包子和酒壶这样的俗物,也和乡野闹市里屠狗之辈的形象泾渭分明,相去万里。
  那时常对人闪烁的一双桃花目,此刻俯视着我时,却隐隐藏着一丝怒意。
  人曾云,伴君如伴虎。
  却不料这伴相亦是啊。
  我忐忑是否我的刻意讨好惹怒了他,却见他已然伸出了一只手在我的面前,脸上平平淡淡看不出什么情绪,语气不知是暗含嘲弄还是怎的,“罢了,我在这跟你计较什么,起来吧,日后勿要再这般疯疯癫癫了。”总之奇怪极了。
  段相爷莫名其妙的话听的我云里雾里稀里糊涂的,我胆战心惊伸出的小手还没能顺利够到段相爷伸过来的援手,便见马车车厢的小轩窗旁忽的映入一张风流俊逸的脸,正玩味地笑望着我与段相爷不语。
  那脸的主人竟是前日渡我们过江的温七郎。
  我伸向段相爷的手一抖,终是借力站了起来。
  只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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