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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家(1 / 2)


看大部分学子都坐好,摆好书本,新夫子自我介绍了,“我是教授你们《春秋》的夫子,姓黄,可以叫我黄夫子。”

真巧,和黄觉一个姓,秦庄心下觉得好巧。却没有往旁边看,没看到黄觉诧异的眼神。

“现在打开书中第一篇传记,讲的是。。。。。。”

下午的课程要相对短一些,很快就到了下课的时间。黄夫子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往外走,学子们也跟着下课了。

“走吧,干嘛呢?”这回变成秦庄催促了,捅了捅呆愣着的黄觉,问道。

黄觉扭过头,没有上午说要加入学生司的豪气,现在脸上布满痛苦。

“这是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吗?”边说着就要搀着黄觉往药房走。

“不不不,”黄觉赶紧摆手,恢复表情,“不用,我不是身体上的事。”

难道是精神上的事?这个时代也有精神病?但看着不像啊。秦庄皱眉。

“我的心灵受到了摧残。”黄觉双手捂着心口,做出可怜的表情。

秦庄确认了,这人压根没事。

“耍人玩呢?”

好像看出了秦庄表情不好,黄觉背上书袋,扯着秦庄往外走。“走走走,先去吃个饭。”

路上吐露了,“我是太震惊了,不知道怎么说。”

“怎么了,上了堂课还精神洗礼了?”

一摆手,“什么呀,不是。新夫子姓什么?”问秦庄。

“他不是自己说了吗?姓黄。跟你一个姓。”看黄觉的表情,秦庄乐了,“是想认亲吗?别说,五百年前你们可能真是一家。”

黄觉停了下来,点了点头。

“这是。。。真的?”

“真的,不骗你,真是一家,”黄觉又露出那副痛苦面具,“我也没想到,我也不想他教我们啊!”

等到吃饭时,秦庄才明白为什么黄觉反应这么大。

“他是我小舅,就是我妈的弟弟。”

“这我知道了,那又怎么了?”

“从小被摧残,一路被贬低。他就比我大两岁,一路比着啊。我白身,他秀才;我秀才,他举人。”叹口气,喝了口汤,“这不今年刚考上举人,三年后他才去考进士,中间这三年就在学院做夫子,边复习边讲课。”

“我当时在家听到这事还觉得没什么,毕竟学院这么大,是吧,有人三年都碰不见一面。”伸出三根指头,加重语气,“天真!我太天真了!”

“我真没想到啊,”复又往前趴了趴,靠近秦庄,“你觉得他可能是故意的吗?”

“不至于吧,”秦庄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安慰,“有个熟人也方便不是?别想的太坏了。”

吃饭路上,黄觉还是觉得他小舅教他们是故意的,“我还是觉得不是巧合,这么多班,怎么就偏偏是新生班?三个新生班,怎么偏偏是二班?”越分析越觉得,自家小舅就是想盯着自己。

“那你就好好学习吧,你认真学习他也不能把你怎么找吧。”

“虽然这么说,但他带给了我心灵上的压力和摧残。”黄觉惨兮兮的接道。

拍了拍黄觉的肩,秦庄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了。因为换位思考,如果自己是黄觉,自己可能也受不住这种压力,更何况这还是从小到大的压力。

“我要回宿舍趴一会儿去,抚慰一下我的心灵”。能把补觉说的这么清新脱俗,秦庄也是服了他了。

“行你去吧,我先去教室再看会儿书,想学习了就来教室找我。”

到竹林处分开,黄觉往宿舍小院走去,秦庄进了教室。

教室里已经有人了,在低头看着书。秦庄也坐到自己位置上,翻开书,将今天新学的内容重新再温习一遍。

投入进去,时间就过的很快了。在看完新学的内容,又顺着往后看了几篇。这些本来是之前背过的文章,再看却觉得意味不同了。

秦庄不自觉的按着夫子讲的那一套去分析理解,文章产生的时代和原因,以及当时的国君的性情。

越想越觉得,文章的产生跟他的历史原因是分不开的。透过文章可以想象当时的情形,越看越投入。不知不觉,天就黑了。

秦庄抬头看看周围,其他人都走光了,教室里只剩下自己了。也起身收拾起自己的东西,背着书袋快步往一号院走着。

回到小院,有的学子已经开始洗漱,各个宿舍也不同程度的亮起了蜡烛。秦庄的宿舍也亮着。

推门进去,甄子明正坐在桌前看书,听到声音,扭头看了一眼。

“我回来了,正看书呢?”秦庄关好门打着招呼。

“嗯,”答了一声,又扭回头,继续看自己的书了。

秦庄放下自己的书袋,也拿出刚看的那本书,继续看了起来。想要接上在教室时看书的思路感受。

宿舍只能听到翻书页的声音,俩人之间不再有交谈。

等到秦庄翻看完这本书,想要起身活动一下时,才发现舍友已经躺在床上,闭上了眼。有些湿的发髻散在枕头两边。

自己竟是连对方洗漱时,开门、关门的声音都没听到。

秦庄不觉动作放轻,把明天要用的书放进书袋。然后拿出木盆,轻轻的走出宿舍。外面已经没有人在洗漱了,大部分的宿舍也已经灭了蜡烛,黑洞洞的。回身,只有自己的宿舍还亮着。

草草的接水洗漱好,秦庄麻溜的跑进宿舍,关好门。东西归位后,吹灭了蜡烛,也躺倒床上了。不出三息,人就睡着了。

黑暗中,甄子明睁开了眼,之后也睡着了。

第二天又是新的一天了。

秦庄照常洗漱好去吃饭,而舍友依然不去食堂用餐。

正坐着喝粥的黄觉,看到秦庄的身影,忙招着手示意他过来一起吃。

秦庄端着自己的早饭坐到了黄觉对面。猜测他可能是有什么新消息了,毕竟,但凡想分享消息时,黄觉都是这副兴奋的模样。

“你知道昨天我舍友为什么半夜就回来了吗?”果然,不需秦庄问,对方就直说了。

像是等着秦庄给个回应。“为什么?”

有个搭腔的才有氛围,“我问了,他家里人压根就没生病。”

“那干嘛诓他回去呢?”

“他家里给他说了个亲,”一句话惊到了秦庄,“一回去就被压着成了亲,连新娘是谁都不知道,就稀里糊涂的洞了房。按说还得呆三天,结果成亲后第二天,他就趁着没人的时候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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