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纪韶光所在的石头房或者说城堡建在领地最高的地方,位于二楼,透过窗户就能清晰地看到领地里的一切。
领地里大部分建筑都是茅草房,四处漏风一片破败。有的人甚至连茅草房都没有,只有个草棚子。
现在天气寒冷,远处高山上还有冰雪未融化,可大部分人都衣不遮体,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末世虽然残酷,可房屋、衣物等都是不缺的。即便大部分物资生产停止,从前的存货足够剩下的人使用很多年。
难怪舒尔特这么轻易地把领地交给他,除了自己他们确实什么都没有。
可看着这么一大片没有污染,一片生机勃勃的土地,纪韶光内心澎湃。
多美好的地方!从前想都不敢想的,现在竟然这么轻易的拥有,一切宛如做梦一样。
纪韶光内心暗暗发誓,他一定会让这片土地更加富饶,让这片土地上的人明白他们拥有多么令人羡慕的财富,不枉他穿越一场。
领地周围被一股力量包裹着,纪韶光明显感受到这股力量在逐渐消失,它能保护的地方也并不大。
阵法里的耕地面积十分有限,更多耕地在阵法周围。
现在这些土地也不够了,有一群人已经开始往更远处开荒。
高大充满力量的巨人将树砍断,矮小却善于挖洞的绿皮地精将树根刨出来和翻地,同样矮小却力量十足的矮人则负责将这些树枝树根以及荆棘野草等清理干净,而普通人则负责细耕和播种。
长着翅膀的龙族则飞在高处警戒,一旦发现不对立刻召唤所有人冲回领地。
纪韶光在唐丰留下的羊皮纸里看到过关于这个世界不同种族的介绍,可亲眼看到还是很震撼的。
“那几块地为什么没有犁地?”纪韶光指着一大片长满野草的田地问。
舒尔特:“大人,那些是休耕地。”
“休耕地?”
“为了恢复地力,我们领地也实行了三圃制。”
将土地一分为三,也就是春麦田、冬麦田以及休耕地,以三年为一个周期进行轮种,也就是所谓的三圃制。
“休耕地就算不种植也需要犁地,这样可以促进地力的恢复,提高收成。或是将家畜放到那里,也能促进地力的恢复。”
纪韶光从小跟着奶奶在农村长大,小时候也经常跟奶奶下地,特别喜欢听奶奶说田里的事。
如果不是末世来了,纪韶光觉得自己将来应该会去读农校。
即便在末世,他也经常在闲暇的时候阅读农书。期盼有一天世界恢复,他承包一片地,种上各种各样的水果蔬菜和粮食。
因此对于田地里的知识,还是略知一二的。
“我马上安排人去犁地。”
纪韶光看向舒尔特,竟然一句质疑都没有就同意了?
舒尔特看懂他的意思,道:“您是我们的领主,我们就应该无条件执行您的指令。”
“倒也不必这样,人无完人,每个人都有犯错的时候。当你们对我的决定产生质疑,可以提出自己的意见。”
做个□□者有时候确实很爽,可如果因为自己的盲目自大做出错误的决定,而产生恶劣的后果,纪韶光只会觉得更糟心。
舒尔特颔首,望向纪韶光的目光更温和了。
“领地里除了种麦子,还种了些什么?”
“我们还种了蔬菜,比如洋葱、圆白菜等,还有豌豆、芸豆等豆类,还有一些果树比如苹果、葡萄以及李子等;我们还种了麻,用来制衣。”
“麦子的收成怎么样?”
舒尔特报了一个数字,纪韶光嘴角抽抽,这数据低得吓人。
丢一粒麦种下去才能收回三四颗,对于纪韶光来说简直就是白劳作一场。
“领地土地的地力越来越差,我们不得不休耕更多田地。否则就算阵法不出问题,我们也不得不离开这片土地。
可休耕太多土地,又会导致我们无法获得足够的食物。现在大家只能冒着风险往更远的地方开荒,短短的一个月里,已经有三个人遇到魔兽攻击而死去,还有好几个人身受重伤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
舒尔特脸色黯然,那三个已经逝去的人受到攻击并没有当场死去,是因为受伤后没有得到好的救治而离世的。
另外几个人目前看状况也不太好,就算能活过来,身体也垮了。
“带我去看看他们吧。”纪韶光感受到自己的空间已经可以打开了。
在末世厮杀这么多年,普通的外伤和常见病纪韶光还是能够应付的,空间里也一直备着药。
舒尔特犹豫,问:“大人,您是想要去观摩外科手术表演吗?”
“表演?”
“这是最近流行起来的潮流,有些尊贵的大人们,对外科手术表演非常感兴趣。”
纪韶光无语:“治病救人怎么能用表演这两个字去形容呢?这可是人命。手术应该是严肃的事,绝对不能娱乐化。”
这是得多闲多变态,才会觉得血呼啦的外科手术是一场有趣的表演。
纪韶光正准备将小唐瑞放到床上,小唐瑞的眼睛猛地睁开,一副‘你是要抛弃我了吗’的模样,可怜巴巴的。
“乖乖睡吧,我不会丢下你的。”纪韶光将小唐瑞背在身后,带着他一起去看伤员。
小唐瑞眼睛睁开了一会,确定纪韶光并不会丢下他,又继续睡了。
“咦?”
纪韶光诧异,怎么感觉小家伙的体重减轻了很多?轻飘飘的。
如果不是感受到他平稳的呼吸和温暖的身体,纪韶光还以为背上没人呢。
这个世界本就不能用常理解释,纪韶光也在心底感叹了一声,就不当一回事了。
舒尔特带着纪韶光穿过茅草屋和草棚,来到一个偏僻的角落,指着一个破旧、四处漏风的草棚说:
“大人,前面就是伤员所在的地方。”
“……”
纪韶光忍着没吐槽,走向前看到一个矮人正被四个同族人压着手脚,身上也被捆着。
那个被捆住的矮人不停地挣扎着,眼睛怒瞪眼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