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转得太快。
但好在李烬接受能力强，他认真思索了几秒之后，摇了摇头。
那些线索太笼统了，事发时间又短，他难以挑出重点构造联系。而且他目前的第一要务，是解决当前出现的厉魂。
思考之间，他瞥到姜回视线在哪里聚焦。刚才被卡住的脚还搭在那里，一截雪白的脚踝露了出来，此时姜回的眼神正在上面游走。
“奥。”
他本以为姜回是来谈正事的，可他现在打消了这个念头。
李烬抽回了自己的脚，内心感叹自己真是又一次高看姜回了。他忍道：“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进去休息了。”
话音一落，他胳膊就被突然一拉，这猝不及防的力道拽了他一把，让他朝一边倒去，但幸好李烬本能反应更胜一筹，这让本该倒向什么的身体硬是堪堪一个踉跄后站稳了。
李烬被吓了一跳，看向那个罪魁祸首，“干什么！”
姜回的头发是全部背回去的，可刚才这么一个大动作，硬是让额角的几根掉落出来，嘴角还若有若无地挑着，显得更不正经了。
他有十分具有侵略性的外表，可却用着几乎是哀求的语气。
“再让我闻一下。”
“就一下。”
李烬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他在姜回的眼直白神中躲开他揽过来的手，骂道：“滚！”
“砰——”地一声门被甩上。
姜回被惊得缩了一下脖子，捞空的手有点惋惜一般把那几根碎发撩起来。
抱怨道：“真小气。”
……
李烬在浴室里冲了一遍又一遍，才把脖子后那根本不存在的不安的触感冲刷了下去。
他换上了家居服，刚吹干的头发柔软地搭在眼前。镜子里的人拽了拽衣角，有时恍惚间连他都觉得自己像个少年。
可他已经二十七岁了。
在地府上任三个月，忙碌到自己都快忘了他曾经也是个普通人类。
只不过那些记忆仿佛太久远，他不怎么记得了。
李烬简单收拾好就窝在了柔软的床中，他大概两三天才会睡一次觉，高强度的时间安排让他每次躺下都困意如山倒。
在迷糊之间，关于厉魂的零散线索在他脑内重构。
捕魂官踩点，第一次都会去有“死气”的地方，那里阴气重，便于寻找筛查。而康泰小区的“死气”之地，就是那个灵堂。
可他连厉魂的面都没见着。
唯一出现的那个女亡魂坐在“生气”最重的地方，照理来说本不该有什么联系，但他总觉得有点巧得不对劲。
厉魂能容忍离自己这么近的亡魂活着吗？他们不该第一时间就被锁定为食物吗？
思绪顺着这条藤飘散得离谱，李烬眼前又乍然浮现出了姜回刚才嬉皮笑脸的模样。
姜回说：“失去判断力的捕魂官约等于废物。”
李烬叹了口气，双手遮在了脸上。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