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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古宅怨鬼(2 / 2)


裴令坐在床边看着他,看似开玩笑的说:“林道长不会带着一堆的同伴回来抓我吧?”

林玄直愣了一下,他像是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几秒后又笑了起来,“裴令,你能这样想我很开心。”

裴令:“……”他是不是要自爆了?

林玄直走了过来,蹲下身看着她,“你比我想的要有防备心,这样很好。”

“不要相信任何人,这样才能安全。”林玄直仰着头,认真的和她说,裴令盯着他的脸陷入了沉思。

林玄直从发髻上取下一根木簪,然后稳稳妥妥的放在她手心里,轻巧说:“拿着这个,它可以破掉符咒的力量。”

裴令看了眼手上的木簪,只一眼就知道他没有骗人,上万年的槐树枝加上玄门数百年的供养,的确是能破各类阵法的好东西。

可即便是在林家,这也不是能随手送人的东西。

“林玄直,”裴令动了动嘴唇,到口的话转了转,“你道袍拖地上了。”

*

林家祠堂内。

几位玄门元老们面面相觑,不知该以何种颜面去面对眼下场景。

捉鬼师成了养鬼的头,用了这样阴邪残忍的阵法去偷运。

裴家和温家毕竟是外人,即便是发生了这样的事,也断不会冲上前去指责惩罚。

林秋章已知大难临头,断不敢再解释任何,只想尽办法道歉认错。

“师兄,你要怎么处置我都无二话!”

“我真是鬼迷心窍了!!”林秋章说着删了自己一巴掌,恨恨的说:“是我修行不够,当年被那何家那群人蛊惑,走上了歪路!”

场上的人互相看了看,脸色十分难看。

二十多年前,为了对抗那群以人身修鬼道的邪士,他们犯下大错,以除魔卫道为理由练出一只险些为祸世间的鬼王。

即便再冠冕堂皇的话也遮盖不住当初的阴暗心理。

当年何家以一己之力压制所有玄门,他们多少是生了嫉妒的心。

虽说何家人整日以鬼怪为伍、修炼之法阴邪诡异,但这些并不能为他们犯下的错误做解释。

林家长老听完,当即站了起来,呵斥道:“休要狡辩!你以为这样说我们就会放过你吗?!”

温家裴家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温家:“念他也是当年的受害者,罪不至死。”

裴家:“说来那鬼王还出自我们裴家,惭愧惭愧。”

“虽说如此,但暗中修炼鬼王已铸成大错。”林家长想了想,还是端的是名门正派的好作风,老义正言辞的说道:

“此处阵法毁去后,你就跟我回去见掌门受罚。”

林秋章的表情一变,劝道:“师兄何故要毁去这阵法?事已至此,当把此鬼皿用于玄门才对,若能成功,一切邪祟都将不足为惧!”

林秋章想的很明白,他花了二十年都没能让她再提升无非是因为鬼魂供给不够,倘若能集三家之力,再练出来一只鬼王并不是难事。

鬼王只听命于饲主,他的儿子也能因此一跃千丈,成为林家的功臣。

"我原以为你不过是被利益冲昏了头,但良心尚在。"

林长老脸色阴翳的看着他,声音饱含震怒,说:“当年是因为瘟疫横行才致流魂千万,现今盛世安康,你要从哪里找这百万鬼魂?!”

林长老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的用力往外蹦,道:“林秋章,你是要我们三大玄门去杀人取魂吗?”

甫一走进来就碰上这样场面的林玄直当即想要脱身回去,他飞快的开口,“师叔,既然……”

“玄直你来的正好,去给我把他那个好儿子抓过来!”

林长老被气的不轻,骂道:“我今天倒是要查个清楚,包括里面那只鬼皿是怎么练成的!”

林玄直:“好。”

林秋章突然冲到了祭台前,抢下案桌上挂着的八卦镜,将一瓶血液泼在了牌位中心上。

金色法阵瞬间亮起,然后突然从阵眼处烧起,那由血液燃起的火焰迅速蔓延,眨眼间就将阵法烧毁殆尽。

“抓住他!”林长老冲离门口最近的裴宜欢喊。

林秋章点了点八卦镜,口中念念有词,几股黑烟从镜中飘出冲向裴宜欢。

“砰!”的一声,祠堂门被关闭,与此同时门上亮起了巨大的八卦图阵。

“糟糕了!那是先掌门送给他的护身法器。”言下之意,那八卦阵他破不了。

温家,裴家的人:“……”

林玄直的脸色也难看的很,裴令还在房间里等着他。

林长老看着面前剧烈颤抖、摇摇欲坠的牌位,突然想到了应对的办法:“玄直,掌门送你的万年槐木簪呢?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林玄直睁眼说瞎话:“忘带了。”

话音刚落,案桌上的牌位碎成了粉末,金色的灵魂往墙壁里飞去,就像是被封印在墙壁里的东西在吸引吞噬。

密封的室内掀起了了凛冽狂风,一些薄弱的弟子未来得及防范,直接被风刃切割了喉咙,倒在血泊之中。

案桌上突然出现一个面容可怖的女鬼,她浑身的肌肤像树皮一样褶皱着,身躯干瘪瘦小,就像是在骷髅架上披了层过大的人皮。

她硕大的眼睛在众人身上游览了一圈,然后落在林玄直身上,喋喋笑着向他扑过去。

“我艹!林玄直你是不是骗人感情了!”裴宜欢骂了一句,手脚麻利丢了几张符咒上去。

女鬼的动作滞了滞,但不过几秒,贴在她身上的符咒就被金色火焰烧成灰烬。

被激怒的女鬼红着眼睛向他扑去,尖利的指甲在空中比划,像是要将他撕成无数碎块:“杀了你!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它认错人了。”林玄直拿着一把普通桃木剑相抗,额上细汗遍布,脸上半点血色都没有。

几位长老的法器不要命的往女鬼身上砸,可它就像是失了理智一样,眼里只有林玄直,连防御都懒得做。

若是平常,这只鬼皿根本不是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的对手。

但此处是这只厉鬼的死地,墙面是她的尸体埋葬处,刚刚她又吞噬了一大批被供养着的玄门鬼魂,现在正是实力暴涨的时候。

林长老这才注意到祠堂内的布局,恨得直咬牙。

这林秋章恐怕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才把整个祠堂布局成了最利于厉鬼生存的法阵。

林秋章现在为了保全秘密,打算把这祠堂里的所有知情者杀死,正好可以帮助这只鬼皿再升一步,真是天时地利人和!

但就算是这样,凭这只鬼皿的能力,也根本不可能赢得了他们。

林长老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林秋章敢这么撕破脸皮,必定是有绝对的把握。

等等,他看到什么了?

他们攻击在女鬼身上的伤痕全部被八卦图阵拆解分崩了,而女鬼却因为攻击林玄直成功越发难缠。

也就说,在这个特定场景内,这只女鬼不仅不会受到伤害,还会越来越强大!

这简直就是个死局。

怪不得林秋章这么有恃无恐。

*

裴令在房间里等了大半个小时了,别说饭菜了,她连个空盘子都没有看到过。

林玄直他是去点菜了,还是去菜地摘菜做饭了?

而且她的灵契对象似乎在发疯?力量暴涨的惊人。

裴令又坐了会儿,实在是觉得不对劲,才留了张字条,拿起簪子破了法阵出去。

说不定等她回来的时候,林玄直刚好就做好饭了。

因为白天去过一次,这次的速度就快了很多,裴令到的时候,那八卦阵图都快转成了风火轮。

"看来是一场激烈的战斗呢。"

确定灵契对象没有受伤,而是在虐渣后,裴令往门口的石狮子上一坐,打算看会儿戏就回去。

她这个灵契对象可真争气啊,都那样了还能反杀,不过这个帮它的人是谁呢?

裴令看了那个八卦镜会儿,又想到了什么,决定等会儿里面解决了就把东西一并顺走。

“林玄直!小心背后!”

里面传出来裴宜欢的惊叫。

林玄直?裴令从石狮子身上跳了下来,拿起手上的槐木簪子刺向八卦镜阵眼中心。

“砰!”的一声,她一踢开了门。

跟树精转世一样的女鬼正用她尖利的指甲刺向林玄直眼睛,他虽然躲避及时,却还是挂了彩。

“你发什么疯!!”裴令冲上去就是一脚,把女鬼踹上了墙。

裴令把人从地上抓起来,上上下下看了他一眼,才嫌弃的说:“林玄直你不是去点菜了吗?怎么被一只小鬼欺负成这样?你还真是没用……”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裴令被突然冲上来的女鬼打断了话。

对方咬向林玄直的动作被裴令伸手拦住了,尖利的牙齿扎在裴令的手臂上。

然后她看见了裴令阴沉的脸,对方身上疯长的浓重鬼气把它笼罩包围住,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毫无生气的盯着她,“丑八怪,你闹够了没?”

女鬼瑟缩了下,嘤嘤嘤的蹲在她旁边,恢复了理智,说:“你要帮我的。”

“你打他哪里不好?偏打脸?”颜控晚期患者裴令表示很不爽,提议道:“断胳膊短腿哪里不香了?”

林玄直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血,拉了拉她手,问:“你怎么出来了?”

“我不来你不就嗝……”裴令的话卡住了,她这才注意到四周的人,那一双双眼睛像是激光扫描仪一样,恨不得把她里里外外照个明白。

裴令瞬间就后悔救人了,早知道让他们安心嗝屁算了。

眼下,她往林玄直旁边靠了靠,眼睛眨啊眨,“林玄直,我应该能安全出这宅子的吧?”

林玄直看着她的动作,眼睛里又开始星河璀璨了。

“赶紧先去把林秋章和林子映抓来!”林长老长吼一声,瞬间打破这直冒粉红泡泡的气氛。

“我们林家还真是藏龙卧虎!”看着林玄直那副大哈巴狗的样子,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前有林秋章用邪术养鬼皿,后有林玄直和女鬼暧昧不清。

林玄直:“好。”

裴令:“我跟你一块!”

腿部挂件·女鬼:“我也要跟着你。”

这都什么破事!!

林长老越看越气,这林秋章的事情还好解决,可林玄直是林家的下任掌门人,眼下这个情况要是散播出去,再稳的接班人也得下台。

林家接班人是绝对不能和女鬼纠缠不清的!

好在林秋章给他递上了这个台阶。

林秋章顶着满脸的血痕跪在地上,表情因为激动而显得狰狞,他大声喊道:“师兄您还真是偏心啊!林玄直养鬼皿就可以,我就不行,就凭他是掌门人的儿子吗?!”

裴令一边看戏一边扒拉着身边的女鬼,防止她一口上去把林子映吃了,可谁知道看着看着,自己就被牵扯进去了。

林长老的手指一下一下敲在椅背上,目光锐利的盯着裴令,说道:“玄直,林秋章说的对,林家向来一视同仁,你得交出你身边的女鬼。”

林玄直往前走了走,将裴令的身影挡住,极度冷静的说:“师叔,刚刚是她救了我们,如果她今天选择袖手旁观,你我都没机会坐在这里。”

林玄直把话说的很重,话一出来谁再动裴令那就是忘恩负义,愧为玄门弟子。

女鬼小声逼逼:“就是就是,不然早就进我肚子了。”

“是吗?”林长老从椅子上起身,一步一步走到林玄直身上,眼睛紧紧盯着他的面部表情变化。

“玄直,我很清楚你的能耐,你以为当初我们几个老家伙同意你做下任掌门是因为什么?林家从来不是以血脉选人的。”

“你瞒得过其他人,瞒不过我。从一开始你就没认真破阵,我想你是笃定了她会来找你,所以有意无意的把时间线拉长。”

所以当你通过你的法器感知到她的到来,就故意让那女鬼找到破绽袭击你。

林长老看向他身后略显惊讶的裴令,继续说道:“现在这个场面是你早就预想到的吧?让这只女鬼成为我们的救命恩人,你想为她铺什么路?”

林玄直绷着脸,拒不承认:“师叔多想了。”

“玄直你要知道,我虽然在那群老头子里实力最差,但却最能看透人心,你这点把戏根本瞒不过我。”

裴令冷不丁的开口问:“林长老要把我带回你们林家,是因为我是林玄直的鬼皿,对吗?”

林长老饶有兴趣的等待她的下文,“当然。”

林玄直在旁边看着,深怕裴令意气用事一口就答应了。

林家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尤其是对厉鬼来说,进去就再难出来了。

“裴令你别听信……”

林玄直瞪大了眼睛,她看见裴令用那种冷漠的、如同看陌生人的目光看着他,而她的手上握着他给她的槐木簪,簪子的那头插进他的肩膀。

裴令看也没看,直接转头看向林长老,笑的明媚阳光,却叫人心中发颤,“林长老,这样够证明了?您知识渊博,肯定知道鬼皿是不能伤害到饲主的吧?”

林玄直听见她说:“我救林玄直不过是因为他之前帮过我几次,别说我现在已经还清了,就算没有还清这点小恩小惠,我也没有义务要陪他回林家。”

林长老答非所问:“你很聪明。”

裴令:“林长老,我只是来和我的灵契对象履行合约,您作为德高望重的玄门长老,应该不会去插手这之间的因果吧?”

裴令走上前一步,明明比对方要矮了一个头,在气势上却完全碾压,她慢条斯理的从口袋里翻出木牌子。

“忘了说了,我还是你们林家在刽市的新鬼王呢。”

“而且按照规矩来,”她看向旁边的林子映,伸手指了指,“林子映作为我灵契对象要杀的人,我也得带走。”

一直跪在旁边安心做鸵鸟的林子映突然站了起来,他抱着视死如归的态度的说:“师叔!与其落在她的手上被折磨羞辱,我宁可由掌门亲手处置发落。”

林长老却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看着他反问:“林子映,你说伤害她的明明是你父亲林秋章,可她为什么要用自己的魂魄做代价,找人杀你?”

林子映愣住了,一脸的难堪,“为什么找……”

站在一旁的女鬼笑了起来,那丑陋可怖的皮肤上闪着泪光,她高声问他:“林子映,你敢告诉他们吗?”

林子映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眶开始发红,“我想……可能是因为我结婚的事情,是啊,我之前答应了要和你在一起的。”

“是我对不起你……”他像是胆怯一样,转头看着她,讷讷的喊她:“小雅。”

女鬼僵了僵,表情又开始狰狞起来,裴令反应迅速的按住了她手,瞪得她熄火。

“……我找过你,可父亲说你被父母带走了。他说我们私奔的事情被发现了,我……我是真的不知道会是这样……”林子映梗住了喉咙,声音哑的不得了。

“已经二十年了,我以为你早已嫁人生子了,我怎么会想到……我怎么会想到父亲他……”他像是陷入了无尽的自责和悔恨,仿若倒退二十年,他便会和她同生共死一般。

“林子映。”她看着他,恢复了以往的容貌,笑起来还是之前的青涩感,“二十年了,再蠢的人也该看明白了。”

“你说不在乎身份地位,只喜欢我这个人?你说要和我执手白头,相伴一生?那只是裹了层蜜糖的砒·霜而已。”

“被封在墙里这些年,我经常反问自己,当年是怎么会喜欢上你这样一个恶毒心狠的变态?”

林子映:“你果然不相信我。”

“一个16岁就能把戏演的那么好的人,我怎么敢去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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